的妓女,一丘中的貉没有高贵低贱的分别,只要有钱就能轻狎玩弄这是她心底最深的悲哀,她无力为自己辩解什么,从沦落风尘开始,曾有的骄傲与自尊早已腐蚀殆尽,情势逼得她无法保有太多的尊严。柳映霜呀柳映霜,这是你的命,你就该认命!她总是如此告诉自己,然而每当面对石靖韪,命运却无情地一再提醒她,你错失了什么、你错失了什么石大哥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自己原来不若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望着石靖韪、想着石靖韪,她发觉原来他是拿生命在珍视着他、牵念着他,每每狠着心肠劝着自己放弃时,总会惹来椎心刺骨的疼。他固执地不听从她的劝告,一次又一次踏进倚翠院;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更一次又一次地扰乱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一池心湖;一次又一次地让她为了他而矛盾挣扎、苦受煎熬如果她够老实,她该承认自己根本就言不由衷。若真希望他别上倚翠院,从此两不相见、再无瓜葛,她可以坚持不见他,让他死心的,可是她又做了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推翻好不容易痛下的决心,放纵自己的感情深深沉沦。柳映霜,你太不应该了!若真爱他、真为他好,你就该彻底斩断一切,而不是口是心非地任感情凌驾一切,置两人于进退两难的煎熬中。她戚然一叹,才刚起身,侍女小春正巧挥帘而入。“柳姑娘,有人要见你,尤嬷嬷要我来问你一声!”昨天那个轻浮下流的男人真把她给吓着了,尤嬷嬷体贴受了惊的她,让她安心地休息几日,于是她便交代小春,除了风翼天,她谁也不见。“可是那个人是石公子呢!”“石公子”三个字,令她心头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努力稳住心湖波涛,她沈静地道:“我下去。”她拾级而下,楼阁下的颀长身影使得她一颗心又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石公子,你来得真早。”“霜儿!”他苦恼地蹙起眉。“你一定得这么疏离冷淡地对我吗?”她逃避什么似地别过脸。“石公子说笑了,青楼女子只管卖笑,岂敢得罪恩客。”“霜儿”他愁苦地喊道,不知该拿这个固执的小女人怎么办。半晌,他无奈地放弃,改了个话题,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昨天的情况一定把你吓坏了,有没有怎样?”她苦涩地一笑。“公子所谓的怎样指的是什么?有没有受伤?还是有没有”“霜儿!”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惊诧而痛心地阻止。“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心口狂跳了一下,她退了好几步,别过身去。“公子言重了,花钱到了这儿便是想寻个快活,哪谈得上什么折磨。”“够了霜儿!你究竟想逃避到几时!”他激动地扣住她的纤肩,强迫她转过身来面对他。“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流连花街柳巷的风流男子,之所以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到这里来,为的只有一名柳映霜,只有你!你难道感受不出我有多在乎你、多”“住口!别再说了,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她急忙打断他,一脸惊乱。他也急了,耐心已全然用尽。“好!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会不会后悔!”说罢,他迅速将她拉入怀中,俯下头印上她颤抖的朱唇,热切地汲取令他心魂震动的缠绵滋味,感受着两小交融的旖旎缱绻。她想挣扎、她告诉自己她该挣扎然而,她抗拒不了,这种亘古遥系的深情缠绵,令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一刻,她愿在他怀中化成一缕轻烟,永远与他魂梦相依,再也册需分离酸楚的深情冲击心扉,两滴无怨无悔的清泪静静滑落颊边。石靖韪一怔,止住了动作,凝望她泪痕犹存的丽容。“霜儿,你”她慌忙推开他。“不,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听,挫败地低吼道:“这就是你的结论!我石靖韪会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我会弄不懂自己的心意就莫名其妙地吻一个女人?霜儿,我爱你呀!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看清这一点!”
柳映霜闻言,震惊得面容惨白,好半晌难以成言。“你你不!这不是真的,你错了你并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只是将我当成了心中思念多年的霜儿,这只是一种移情作用,你想念她,所以我不是她不是你错抛了一片情”“柳映霜!”他恼了,吼道:“你是不是七年前的霜儿你自己心里有数!没错,七年来我始终对小霜儿念念不忘、挂心不已,但爱你绝不是移情作用,不管你是不是她,我爱的就是你,我不容许你有自己是代替品的念头,更不容许你如此侮辱我所付出的感情!”一口气吼完,他望着她苍白带泪的容颜,不禁又气又怜地拥她入怀,心折地低叹。“也只有你,才会令我爱疼了心,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不别说”她无力地摇着头,残存的理智犹作困兽之斗。这满是柔情的臂弯令她深深依恋,只想永远沉醉、不再费心抗拒,多想就这么偎着他到地老天荒,然而能吗?这样的念头能被允许吗?她心头好乱,一边是令她沈溺的感情,一边是尖锐地鞭笞着她的理智她该怎么办?她心慌意乱地推开他,步履不稳地往楼上奔去。“霜儿!”石靖韪焦虑地急唤道。“别问我,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给我一点时间,三天后我给你答案。”语毕,纤柔的身形隐入楼阁之中。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柳映霜不下千遍地自问着。石靖韪的情意令她芳心欲碎,多么想不顾一切地投奔他怀中,将一切抛诸脑后,但是她偏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利,她配不上他!两情相悦是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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