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得防着点。”司沈然说。
两人说着话,拐过理三一楼的走廊,马路对面,高大的梧桐树影后露出纯白色的礼堂。
陆小屿指着礼堂道,“司老师,就在那里。”
司沈然转头朝陆小屿笑了笑,“还真的很近。”
陆小屿和他也就半步之遥,如此近距离地对上司沈然的笑脸,大脑没来得及处理信号,呼吸节奏被打乱。
好在司沈然很快就转过身去,像是没有发现陆小屿的异常。
他跟在司沈然的身后,周遭的声音被他的背影和气息彻底淹没。
年初时严老病倒后没多久,就有传闻说学校要从海外挖一位大牛来接管实验室,后来杨姐代替严老去开人事会议,回来后在群里公布说新来的主任叫司沈然。
那天他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实验室里其他人在闲聊,讨论新来的主任年轻、优秀且帅气。他坐在电脑前,戴上耳机试图避开他们的讨论,却处理不了任何工作。
如同那时一样,陆小屿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深深地呼吸,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
这个点路上很多车,大多都是从其他校区赶过来开会的老师,排队开往地下车库的车流把原本就狭窄的校道堵得水泄不通。
隔着马路,司沈然遇见了熟人。
他的表姐沈姝君正好从车上下来。她的个子很高,脸上精致妆容被硕大的墨镜遮去一大半,只有鲜艳的唇色格外惹眼。
司沈然脸色一亮,扭头朝他说,“小屿,我遇见熟人了,过去打个招呼。”
沈姝君也看见了他,停下脚步,单手摘下墨镜,她长了张标准的东方鹅蛋脸,带点婴儿肥的脸上露几分不悦。
她在司沈然开口前抢先打了招呼,还特地在“司”字上咬了重音。
“司——老师,您好。真是好久不见呀。听说您来我们学校了,还没来得及跟打声招呼呢。”
司沈然头一回看懂了他表姐的神情,沈姝君笑语盈盈地看着他,随后压低声音威胁,“你要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我姐,我就宰了你。”
他也只好说:“沈老师,没能及时跟您打声招呼,真的抱歉了。”
“你没我微信?”沈姝君嗤笑,佯装白了他一眼,戴好墨镜,把手中的太阳伞递给他。
司沈然接过她的伞,绅士地替她撑伞,沈姝君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手,两人就这么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并排走向礼堂。
陆小屿透过洋伞的边缘,看见司沈然带着温柔笑意的侧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司沈然。
他低下了头,慢吞吞地走着。
身后有人喊他“小屿!”
陆小屿转过头,后头伊凡快步追了上来,“你也是教师代表吗,咱俩一起?”
前方的两人已经拐进礼堂前面的引道,正聊得开心,司沈然收起伞,沈姝君也正好松开挽着他的手。
陆小屿把视线缩回来,说道,“你也来开会?”
“那是沈姝君吧,”伊凡好奇地打量,“上学期才来,是油画系的副教授,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好漂亮啊。”
“噢,”陆小屿压了压鸭舌帽。
“他俩这是啥关系,刚见面咋直接挽上了呢?”
“不知道。”
“估计以前就认识了。”伊凡说,“家里都是有钱人。”
两人进了礼堂,司沈然和沈姝君被人领着坐在了前排中间的位置,陆小屿和伊凡就在靠窗侧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坐下。
“家里给美院直接捐了一栋楼。”伊凡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是艺术世家,全国大半的画廊和她家都有关系。她家给学校捐楼后,艺院直接聘了副教授职位。”
“噢。”陆小屿心里塞进来一团棉花,闷闷的发堵,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能无甚兴趣似地应和了一声,没有发表评论。
伊凡像是没有看出来,接着兴致勃勃地说,“听说司沈然的母亲也是做艺术相关工作,估计是认识吧…”
陆小屿自动屏蔽伊凡在他身旁哇啦哇啦说的话,转头看眼窗外。
礼堂外是艺术学院的院子,造景特别漂亮,庭院种了绣球和月季,开着蓝紫花的绣球花丛近人高,开得连成一片。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向窗外,在任何一个季节都像是一幅巨幅风景画。
陆小屿忍住自己想往司沈然那边看过去的心思,一心一意盯着窗外发起了呆。
任伊凡在他耳边念叨。
伊凡知道陆小屿的心思,他去陆小屿家的次数不少,自然也看见了他贴在桌前那张司沈然的照片。
刚开始陆小屿还会敷衍地找张风景明信片挡在上面,有次伊凡亲眼见明信片连带着不干胶贴一起脱落,露出后面司沈然的照片,陆小屿也索性不装了。
当年陆小屿高考分数进不了t大,第1志愿共4个平行校,每个学校能填报6个专业,陆小屿犟了一口气非要填京城的高校,剩下三个平行校紧紧绕着t大,按距离远近来填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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