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雯琴的睫毛竟颤了一下,乐晓晨忍不住大喜道:“琴妹,你醒了?”王雯琴仍是意识模糊,不知谁陪在身旁。这些日子里,都是陈谦卫伴她左右,朦胧间乍听男声,自然还道是陈谦卫,下意识低唤道:“陈大哥,你别走……”
乐晓晨浑身都震了震。王雯琴称呼陈谦卫,向来是“陈大哥”,称呼自己,有时直呼其名,有时会娇羞无限地唤一句“晨哥哥”。乐晓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你说……什么?”王雯琴迷迷糊糊道:“陈谦卫,你……”之后口中言语含混不清,不知所云了。乐晓晨如同冷水泼头,一下凉到了骨髓里,双手不住颤抖,想要一把拉起王雯琴问个清楚,又想拔出剑来,找陈谦卫决一死战。也不知默默站立了多久,乐晓晨握着剑柄的手终于慢慢松开,怔怔看着王雯琴,眼角几乎有泪滑下:“琴妹,你在睡梦中还念着陈谦卫,他当真胜过我吗?”无边怒火突然熄灭,但乐晓晨的心却被焚作灰烬了。王雯琴兀自不知,只是想着这几日陈谦卫陪在她身旁时的愉悦,低声道:“陈谦卫大哥,我要死了,你再陪我一会儿……”其实在王雯琴心中,陈谦卫不过是个逗她开心的玩伴,地位殊不及乐晓晨,但这几日乐晓晨踪影全无,陪伴她的一直是陈谦卫,昏迷中,自然而然念的也是陈谦卫了。但这几句话落到乐晓晨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一下将他劈到了地上。一瞬间,将近十年的爱,陡然化作了心灰意冷,乐晓晨只觉天也塌了下来,涩声道:“什么夫妻情深,什么天下无敌,你既然随了陈谦卫,我活着也是多余,何必再留在这里妨碍你们?”“唰”一声,拔出腰畔长剑,便向喉间抹去。“住手!”李铭圣的声音陡然响起。乐晓晨如遭当头棒喝,手腕不禁一颤。就这么眨眼功夫,手里的青钢剑已被李铭圣踢掉。李铭圣又是惊讶,又是后怕,一把扶起乐晓晨,惊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就算王雯琴救不得,你也没必要自寻短见啊!”乐晓晨冷笑一声,一脸漠然:“不错。琴妹若是死了,应该是陈谦卫难过才对,我有什么可难过的?”说着泪水几乎又要滴下。但他性子极其高傲,不愿在人前露出软弱之态,当即眨了眨眼,迅速将眼泪擦去。李铭圣不明原因,奇道:“你究竟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乐晓晨从怀中拿出个玉瓶,道:“我万里迢迢,从五毒教里拿来了金蚕驱毒蛊,可却没想到,琴妹在睡梦中,居然还念着陈谦卫。哼哼,这金蚕蛊,本就不该我去求,这些日子的珍奇异宝,原本就不该由我来拿!陈谦卫,陈谦卫,琴妹中毒的时候你到哪去了?为什么你什么也没做,琴妹却一直念着你!”说着说着语态渐渐癫狂,忽然将那装着金蚕驱毒蛊的玉瓶,猛力扔出了窗外!李铭圣大惊失色,伸出手来,却没能捞住,忍不住大呼道:“你疯了?王雯琴的毒,天下间恐怕只有这金蚕驱毒蛊才能救,你干什么?”乐晓晨漠然道:“要救,让陈谦卫去救,关我什么事?”他从云南日夜兼程赶回,本就疲劳不堪,此刻更是心力交瘁,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乐晓晨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禅房内。抬眼看去,屋中点着蜡烛,显然已经天黑了。李铭圣伏在桌上,沉沉睡着。乐晓晨支撑着身体坐起,叹息道:“李兄,劳烦你了。”李铭圣惊醒过来,慌忙站起,走到乐晓晨床前,摇头道:“也无妨。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乐晓晨两眼木然,语气淡漠,仿佛什么都没放心上,喃喃道:“我休息一会儿。李兄,多谢你了。这就请便吧。”李铭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还是要自寻短见吧,不然何必支走我?我一生之中从未有一个朋友,你我今日投缘,我绝不容你做出愚蠢之事。”乐晓晨苦笑道:“朋友又如何?我引陈谦卫为生平知己,琴妹与他也是相交甚久,谁能想到……唉!”李铭圣问道:“你们是怎么相识的?不妨说说。”他担心乐晓晨不肯放下自尽的念头,故意引他多说些话。乐晓晨黯然道:“我听说,琴妹和陈谦卫都是一个江湖小派的弟子,从小相识。门派被灭后,两人流落江湖,琴妹后来被无色庵收留,陈谦卫则入了天意剑派。后来,我曾随几位师兄拜会天意剑派,便识得了陈谦卫,之后在他引荐下,便也认识了琴妹。”李铭圣连连摇头道:“陈谦卫与王雯琴岁年纪便认识了,两人感情深厚那也是自然。两人若是有什么私情,早该发生了,陈谦卫也绝不会让你们深交的。今日,王雯琴只是喊了几声陈谦卫,那也没什么。依我看,他们两个应该只是兄妹之情。”乐晓晨低下了头,叹息道:“我往日也不曾猜疑过此事。可是……如今……唉,由不得我不信。”李铭圣问道:“陈谦卫在江湖上名声本就不大好,说好听了是放荡不羁,说难听了就是贪花好色。王雯琴视陈谦卫如兄,可陈谦卫却未必视她为妹。你究竟知道了什么,若当我是朋友,不妨说出。或许,我们还能参详到什么。”乐晓晨六神无主,心头如时刻被千万根银针攒扎,难受无比,对着一人,将自己心头积郁尽数突出,那是再好不过。此事埋在他心底里已久,日日夜夜都噬咬着他内心,今日终于不由自主说了出来:“就在几个月前,我在京城外散步,忽然看见了茫茫草原上起了冲天大火,其中竟似乎还有人在奔逃。我冲进了火里,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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