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正是如此。这次阴魔派咱们办事,所对付的,是个天下第一的大高手,绝不可少了半分警觉。常言道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想有十足把握,便当下些毒手。看来咱们还须在陷阱之中,加上些物事。”雄壮声音者道:“此言大合我心。这‘软骨散’,兄弟身边带得不少,大可尽数撒在陷阱上的树枝草叶之中。国旭一入陷阱,想要跃起,自然是要吸气运功……”四人说到这里,都连呼妙计。高亢声音者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动手。这陷阱不如就设在国旭门前吧。”几人纷纷点头。便看见这四人用铁戟、钢斧之类的重兵器,并上双手,挖掘地甚快。这四件临敌交锋的兵器很是锋锐,虽然挖掘陷阱容易折了刃,但四人也顾不得了。忽听那声音高亢者笑道:“这个国旭的老婆长得当真不错,天下第一美人,可真是名不虚传。”一人笑道:“相貌自然不错,你若是有兴,待拿住了国旭,便要了这婆娘如何?”声音高亢者笑道:“要了这婆娘,那可不敢,拿来玩玩,倒是不妨。”陈谦卫大怒,心道:“他们如此说话,那出卖国旭的自然不是宫长王琦了。国旭的妻子,岂容你们轻侮?”听高亢声音者笑得甚是猥亵,一手提着铁戟,一手伸出来,在宫长王琦脸颊上拧了一把。宫长王琦被点要穴,无法反抗,一声也不能出。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人笑道:“这般猴急,你有没胆子就在这里玩了这个婆娘?”陈谦卫大急,倘若他们真对宫长王琦无礼,自己也只有冒险出击了。却听高亢声音者y笑道:“玩这婆娘,有甚么不敢?但若坏了阴魔大人的事,那可麻烦了。”四人都“嗯”了一声。空谷之中便听得挖地之声,全没半点声息。眼看得众人终于掘好陷阱,放入柴草,撒了迷魂毒药,再在陷阱上盖以乱草,四人打发走了抬来宫长王琦的两名小厮,分别躲入旁边的草丛之中,静候国旭到来。陈谦卫轻轻抬起一块大石头,拿在手里,心道:“等得国旭过来,倘若走近陷阱,我便将石头投上陷阱口上柴草。石头落入陷阱,国旭一见,自然警觉。”其时已是秋季,幽谷中秋虫鸣叫声此起彼和,偶有小鸟飞鸣而过,此外更无别般声音。陈谦卫武功高过他们甚多,尽管等着,也不用压抑呼吸,只是竖起耳朵,倾听脚步声。宫长王琦躺在地上,被点了穴道,但出奇的镇定。陈谦卫心道:“若是以宫长王琦的性子,此刻早已施展媚术,将这四个魔教护法迷得晕头转向,为何现在一言不发,连媚眼都不抛一个?魔教护法主练外功,内家真气甚是浅薄,定力当然也不强,宫长王琦借此逃生,大有可能。难道当真是她嫁给国旭后,就一心待他了,不愿再与别的男人有瓜葛?”等了好一会,脚步声飒飒,有人走了过来。陈谦卫侧耳倾听,那人脚步声沉稳有力,看来武功也颇为不弱。陈谦卫心道:“莫非是魔教护法中的一人?田海旺斩去了三名魔教护法的手臂,他们已如废人,除去此间四人,还有三个人。若是七人齐至,我救人可有麻烦。”却见国旭踏着步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陈谦卫大喜,心道:“国旭竟然双脚痊愈了?他只要能有五成功力,即便魔教十护法齐至,又有何惧?”用手握了握石头,只要国旭走到屋前,便扔石提醒。却见国旭听在了陷阱前,停住脚步,淡淡道:“朋友们,出来吧。”陈谦卫心道:“国旭竟发现了藏在树林里的人?不对,他们四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若不是早知有人躲藏,也是决计无法发觉。国旭想必是从泥土痕迹上发觉的。这些日子,他一直躲躲藏藏,草木皆兵,看来过得很辛苦。”魔教护法也都是爽利之人,见行藏败露,索性都窜了出来。国旭用剑挑开陷阱上的杂草,冷笑道:“好卑鄙的伎俩。”那“软骨散”随风飘开,便也无害了。四名护法都拔出了兵刃,围定了国旭。国旭一脸冷笑,仗剑在手,也不退却。陈谦卫总觉宫长王琦与国旭神色有异,却始终不知异常在哪里,心里忍不住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脑海里竟不断浮现当日竹林里闹鬼的情形。飘忽飞旋的无头鬼,吸人精血的袁可馨,让他背后汗毛倒数。陈谦卫料知有异,但那一晚所遭遇实在太过诡异,陈谦卫从不愿多想,但今时今日竟连连想起,任凭他如何避免,但袁可馨狰狞的面貌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陈谦卫猛力摇了摇头,将自己从思绪里拉出,却见国旭挺剑昂然立着,虽然面对四名魔教护法,但俨然毫无畏惧。陈谦卫缓缓靠近了些,一旦两方交手,自己便暴起伤人。国旭虽然腿脚康复,但究竟武功剩下几成尚难断言,以一敌四,未必便有胜算。只是魔教四名护法似乎也甚是畏惧,环伺一旁,并不出招。陈谦卫知他们素来鲁莽,此刻竟会胆怯,倒颇为意外。五人对峙当场,竟然谁都没有发招,任凭小小秋风吹过,当真古怪了。陈谦卫瞧着站立的五人,以及被绑缚躺倒在地的宫长王琦,心中寻死道:“我要不要现在出手,料理了那四个护法?这四个人武功殊不足惧,但只怕阴魔摆下了什么厉害陷阱机关。现在无人知道我已到了国旭身旁,我与其暴露行藏,还不如为国旭掠阵,若有什么变数,再出手也是来得及。”正念想着,忽然魔教四护法相继倒在地上,口中大呼道:“贼子无耻,居然用毒!”陈谦卫知道国旭从不下毒伤人,心中不由想道:“莫非还有别的敌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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