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落地,血染遍了广场的每一寸土地,汇成细流一直流了六条街,百姓清洗了三日,地上的血迹才清洗干净,可是洗干净了血迹,却洗不去血的气味,那味道弥散在空气里久久不散,直到半年后才渐渐淡去··
时至今日,撬开城西广场上的石头,还会看到红色的泥土,腥臭的味道··
原本门庭若市、风光无限的蓝王府更是不知被谁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从此蓝家便成了蓝雪国的禁忌,但凡与蓝家有关的事,一律不许提起!
毓筱看着大殿里坐着的那些孩子们,一张张脸庞还未被尘世的厮杀沾染,一双双眼睛也没有被世俗的黑暗污染,他们都还是初结的花|蕾,正在生长,如此美好,
可是,十年后,也许不需要十年,他们会经历局势的错综复杂,会学会勾心斗角,会见识血腥残忍··他们明媚的脸庞会变得沉重,清澈的眼睛会变得麻木··时间,经历··改变着每一个人,而京城,让这种改变加剧!
仅仅一场武比,一场艺比,却已经判定了他们的人生,又或者,从出生起,他们的人生就已经被定好了,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们享受着荣华富贵,就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世界向来如此,没有什么是白给的,不论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如同荀雪舞,她得了皇上的封赏,钦点的“第一才女”,如此殊荣,也许让人羡慕,可又未尝不是一种负担,从此后,无论做什么,她都必须是最好的,这“第一才女”的称号就像是一个枷锁,捆绑着她,让她一生都不能自由。
就如同墨宸,他从太后手中拿回那柄剑,就必然得在某件事上将这份恩情还回去。
就如同皇上,他坐在了权利的最高点,就注定是孤家寡人,他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愿意跟皇上交朋友,而他也不会把任何人当做朋友,因为他缺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信任;他没有亲人,因为他的母后以及外祖野心勃勃,企图将他变作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费劲心力平衡各方势力:打压他的兄弟,手段却不过分,不让他们好也不会把他们逼得鱼死网破;他对几位公主态度极好的,拉拢她们,因为女子很多时候会有想不到的作用;他扶持荀家,以平衡冷家给他的压力,所以他才会毫不吝惜的赞扬荀家小姐;他纵容墨宸,因为现在还不是对墨王府出手的时候,他需要时间;他捧杀帝师,也就是他的皇叔——贤王,因为贤王终究不是他的皇叔··
毓筱思绪纷飞,却忽而听到皇上似乎说了“贤王”,一瞬间回神:父王?!父王怎么了?
毓筱收回思绪看着大殿上的父王以及他身旁那个含羞带怯、偷偷瞄着父王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虽稚|嫩却威严的声音响起:“皇叔,贤王府里只一位王妃怎么能好好照顾您,云姨为尚书府嫡女,是母后的亲妹妹,也算当得起贤王府的侧妃之位,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毓筱顿时有些蒙了:这算什么?恩典吗?
“不同意,我不同意。”一道空灵的女声突兀而起,毓筱行动比脑子快。
她方才看着大殿上的人还有些不知道怎么了,听了那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看看身边,娘|亲的脸色不太好看,毓筱觉得:自己反正刚刚装了粗鄙无礼,坐在这么惹眼的位置,也甭想着什么低调了,倒不如索性做个纨绔女子算了,再说了,皇上大概也不想促成这一段婚事吧,如今,贤王府与尚书府对上,应该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吧,可如果这女人进了贤王府,冷家与贤王府就成了姻亲,皇上原本就尴尬的位置,只会更尴尬!看起来,还是被冷家和太后束住手脚,这一赐婚,大抵是他们逼得吧。
想到此处,毓筱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毫无顾忌的又喊一遍:“我不同意”。
一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觉得这位长在江南的贤王府小姐,丝毫没有江南女子的温柔小意,反而··粗鄙无礼,胆大妄为!
墨宸看着她,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毓筱就在大家不屑和指责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大殿上,没有行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这女子不及我母妃万分之一,她不配入我贤王府。”
对于毓筱的无礼,皇上似乎有些吃惊,却似乎并没有恼怒:“毓筱妹妹,你说说她哪里不好?”
毓筱妹妹?这称呼让毓筱皱皱眉,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在暗示自己可以肆意闹,将这婚事搞砸吗?如真是如此,他必然也是看穿了自己的伪装,那么自己方才那么卖力的演了半天戏,不过骗了几个不起眼的角色吗?就如同墨宸,他从太后手中拿回那柄剑,就必然得在某件事上将这份恩情还回去。
就如同皇上,他坐在了权利的最高点,就注定是孤家寡人,他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愿意跟皇上交朋友,而他也不会把任何人当做朋友,因为他缺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信任;他没有亲人,因为他的母后以及外祖野心勃勃,企图将他变作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费劲心力平衡各方势力:打压他的兄弟,手段却不过分,不让他们好也不会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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