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但她此时已经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一旦大人们说什么“大家都这样做”、“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或者“你还小,以后就会懂了”,那就没办法和大人们讲道理了。
所以,她直接忽略了沈启堂的后半段话,只坚持指出前半段话的漏洞。
“父亲,湘儿认为家里没有新宝宝出现,不是湘儿想错了,而是你,嗯,你昨晚对菩萨许愿的时候太贪心了。”
说着话,裴湘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努力口齿清晰地说道:“湘儿只给菩萨带了一份贡品,但是,父亲你许了三个愿望,三个,菩萨肯定不能全答应的。”
“三个愿望?”
王婉疑惑地望向沈启堂。
她知道,昨晚丈夫半夜下床喝水的时候,忽然听到静室那边有些响动,兼之昨晚月光十分皎洁,不知怎么就触动了他求神拜佛的念头。念头一起,沈启堂就披着衣衫去了静室,并且还在菩萨前非常虔诚地念叨了好一会儿。
而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原本好好躲在供桌下面的湘儿突然叹了口气,当场就把正在许愿求神的沈启堂下了一大跳,险些惊呼出声。
后来,冒了一身冷汗的沈启堂咬牙切齿地把供桌底下脸颊上还粘着米糕渣的女儿拎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半宿的鸡飞狗跳……
说实话,王婉当时都以为女儿这次必定会挨揍了。可不知是不是丈夫晚上和她那个时太卖力了,咳,导致有些腿软体虚,就……愣是没能逮住四岁不到的小女儿。
当然,女儿那双小短腿也确实能倒腾,竟然还遛着她爹一路跑去了宾香楼那边。接下来,在沈复和陈芸的劝解下,跑得气喘吁吁的沈启堂终究没能揍到熊孩子。而等到天亮之后,湘儿又有了祖母沈夫人的维护,那就更安全了。
于是,一直等到坐上出门的马车,昨晚差点被吓尿了的沈启堂也没有成功教训到自家闺女。
“湘儿,你昨晚突然叹气吓到你父亲,是因为觉得他许的愿望太多了吗?”
最了解女儿的人永远是当母亲的。
王婉眸光微转,稍稍一思索,便想明白了为什么躲得好好的女儿会“故意吓人”。
她的湘儿天生似乎就有自己的一套规矩道理,很多时候都讲究等价交换。王婉想,湘儿这孩子必然是觉得自己带去了一份贡品,那就只能换取一个愿望,而亲爹竟然一下子许了三个,那她以后就得再补上两份。而这每一份贡品都是她自己偷偷攒下的心爱零食,每需要多攒一份,她自己就不得不少吃一份,因此后来才忍不住叹气的。
果然,就见小姑娘鼓着脸颊伸出了四根手指,然后当着沈启堂的面又弯回去了一根,并用一种十分沉重的语气宣布道:
“湘儿不能让父亲继续说出第四个愿望了,湘儿没有那么多糕糕和花生糖给菩萨了!”
得知女儿对自己的孝心足足有三份白玉米糕和芝麻花生糖那么多, 沈启堂憋了半宿加一早上的郁闷情绪顿时消散了一大半。毕竟对于一个被长辈限制了零食数量的三岁半贪吃小娃娃来说,这些糕点和糖果已经是非常宝贵的东西了。
马车辘辘前行,等到一行人抵达环溪草庐之时, 车上的父女二人已经和好如初了。
更准确来说,是当父亲的决定大度一回, 不和女儿计较她的淘气行为了。而当女儿的那个, 其实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坦然,并且也不觉得自己之前是在淘气胡闹, 反而觉得父亲这样的大人委实不够稳重。
同时, 她还有些闹不明白, 为什么小小的自己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么大个儿的父亲就被吓得腿都抖了?
——躲在供桌下面的裴湘看得一清二楚。
好在裴湘此时正忙着琢磨陈芸送给她的草编蚂蚱是怎么制作的, 没有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不然, 车内好不容易恢复的父慈女孝温馨场景肯定会再次支离破碎的。
裴湘跟着父母走进清幽雅致的环溪草庐之后,并没有立刻见到父母口中的外曾祖父。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母亲身旁,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外曾祖父摆放在客厅里的花草奇石盆景,一边认真地品尝管家伯伯特意给她端上来的桃干和蜜枣。
等她快乐地吃完了两块酸酸甜甜的桃干和三枚晶莹软糯的蜜枣后,见母亲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就乖乖地拿出小手帕来让母亲帮她擦嘴擦手,不再继续多吃了。
不多时, 裴湘发现之前那位一见到自己就很激动的老管家又出现了。他这次没有再给她带来好吃的, 而是带回了草庐主人虚舟先生的吩咐, 老人家让沈启堂夫妇带着孩子去书房见面。
闻言,沈启堂夫妇对视了一眼,心知他们这次能有机会去见近来已经很少见家族晚辈的老爷子,全亏自家姑娘的这张脸。那位负责接待他们一家三口的曾管家在老爷子身边服侍多年,自然记得早逝的老夫人的容貌, 所以才会一看清湘儿的模样就露出了激动神色,随后又匆忙离开,想来必定是去向虚舟先生汇报去了。
对此结果,王婉只是单纯觉得高兴,而沈启堂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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