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已经在这栋别墅生活了许久一样,许清清丝毫无须思考,逕直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底端的楼梯口,快步下两层楼,任由绚丽夺目的名器名画一个个被拋在身后,直往别墅大门飞奔而去。
事实上,她无法思考,脑子里像有天大的警报在对她咆哮——
警告!即将彻底消失!警告!无法预测后果!
意识彷彿抽离了身体,她无法控制自己,明明眼泪如断线一般不停滑落脸庞,身体却依然飞也似的奔跑着,下到一楼后直直穿越空荡荡的大厅、解开重重大锁、闯出别墅大门、奔过夜色浓重的庭院,当她踏出韩家私人土地的下一刻,一道刺眼光芒疾至。
「上车!」半敞的车窗内是一副陌生女子的面孔,许清清毫不迟疑上了后座。
「标的已上车,重复,标的已上车,十五分鐘后开船。」那一身黑衣的女子边对着对讲机说话,边加速驶离。
「有人在追你吗?」望向后照镜问。
「我、我不知道……」她六神无主。
「我是希琳小姐派来的aber,你先休息一下,座位旁那个袋子里有衣服鞋子可以换。」
「你要带我去哪里?」
「靖川二号码头。」
「然后呢?」
「让你上船。」
「然后呢?」
「抱歉,后续不便透露。」说完便又和对讲机讲起话来。
见对方不回答,许清清着急的攀住前座椅背想追问,却赫然出现一股强烈的既视感——
『让我下车!』
就在这时,前方右弯处闯出一辆对向轿车,刺眼的灯光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只听到aber发出一声不妙的低语,「搞什么……?」
那辆车凶猛的朝她们横衝直撞,逼得aber不得不放下对讲机专心操控方向盘以闪避它,但无论如何就是闪避不了,那疯狂行径简直就像是不惜两车对撞也要挡她们去路……
而当她意识到它就是要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尖锐的煞车声在下一个瞬间响彻了静夜。
※
终究,许清清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囚禁她来到第七週的华美牢房。
厚重的窗帘被重新拉上,宣告着她与外界短暂的连结告终。而此刻,她正静静的躺在床上,左右手腕各銬着一只连接床头立柱的手銬,仅罩着一袭白色薄纱的身子一动也不动的任由身下男人动作,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韩澈坐在床缘,让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替她换药。因为逃跑的时候没穿鞋,她脚底有不少擦伤,还有几处被尖石划破,流了点血。
盖上医药箱,他回头望向床上的人。
薄纱睡衣使她近乎全裸,遮掩不住的曼妙玉体散发着致命的性诱惑,但于此同时,那空洞的双眼却只让这一切显得无比悲哀。
韩澈的额间又一次缠上厚厚的绷带,同时左眼下方贴着一小块纱布,提醒着他,眼前女人曾下手攻击他的事实。
「你昏迷了一天。」他淡淡说:「但没什么大碍,受了点惊吓而已。」
「韩……」她乾涩的嘴唇开闔了下,发出来的声音沙哑:「韩砚……呢?」
韩澈没有回答她。
「穿来穿去,还是白色最适合你。」抚了抚她大腿上的薄料,侃侃说道:「你从以前,就常穿白色的衣服,你说你喜欢白色,纯净、不带有任何杂质,还开玩笑的说,穿在身上可以提醒自己就算与墨为伍,也不要被染黑了。」
当时你笑着说,我就是那个墨。
「但在我看来,你只是想要假装自己没有被染黑罢了。」轻笑了声:「虚偽的很。」
他上床,在她身边侧躺下来,抚摸她的脸。
「但我还挺喜欢你这个样子。」拇指依序滑过她的眉心、鼻骨、嘴唇,「看你在我面前用尽心机假装自己毫无心机的样子,我只想要狠狠的操你,操到你哭着求我,操到你的尊严一点不剩,操到你不成人样、像个性爱娃娃,你懂吗?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赤裸裸的、一点遮掩、一点矫饰都没有,就像真正的白色那样……」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亲爱的清清,你说,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她涣散的双眼毫无波澜,「韩砚呢……?」又问了一遍。
「死了,全死了。」他毫不犹豫的说,不理会她变异的神情:「赵伯、韩砚、希琳派来接你的那位女士,对了,还有那个打扫的叫什么……若青还是又青的?啊,你们都叫她小青对吧?」
「你到底……把他们……」
「他们已经永远沉睡在靖川里。知道靖川吧?就是你本来要上船逃走的那条河。」勾起笑,一字一字悄声说:「是你亲手杀了他们。」
金属手銬发出微弱的拉扯声。
「怎么?还想离开吗?」
望着虚弱的她努力扭动玲瓏身躯却徒劳无功的模样,他眸色渐浊,忍不住轻抚上她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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