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
谢惟倒是很平静,似乎早就消化了这件事,“嗯”了一声。
顾淮俞琢磨了一会儿谢惟的失忆,他想不通具体原因,又问,“你为什么要打那么多份工?是脑袋里突然冒出什么东西,要你做任务吗?”
就跟他似的,在天真无邪的年纪,被黑心作者强迫着到处打工。
谢惟看向顾淮俞,给了他一个很出乎意料的答案,“因为你。”
顾淮俞怔住,“我?”
为什么是因为他?
谢惟说,“你没发现吗?我所有的工作都在围着你转。”
半年前的某一天早上,他在这间屋子醒来,什么记忆也没有。
屋内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手机的通讯录里没有家人朋友,就跟他的脑袋一样空白。
谢惟出奇地镇定,他虽然没有记忆,但隐约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那种感觉就像生物界传承下来,刻印在dna深处的记忆。
这种记忆让草原上喝水的麋鹿,在寂静无声时忽然警觉,它停下动作,绷直耳尖,用灵敏的鼻尖四下闻嗅。
不等隐匿在草丛里的猎手现身,嗅到危险的麋鹿开始奔逃。
这种警觉是麋鹿的祖先们,经历成千上万年在草原上的生存经验,以及与凶猛的食肉猎手追逐中,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这种传承记忆,同样让猎手从祖先那儿知道怎么捕获食物,怎么一击咬断食物的喉咙。
人类把这种传承记忆称之为本能与第六感。
谢惟继承了这种本能,遵循了这种本能,也将这种本能付诸实践。
他按照模糊的记忆外出工作,有时候也会外出上学,每天过得都很忙碌。
这种忙碌并不充实,但也不会让他感到迷茫。
在他失忆的第二个月,他就发现总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他周围,但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准确地说,不是对方没有察觉到他,是所有人都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他在别人眼里形象模糊,存在感薄弱,如同一道影子,即便无时不刻在人们身边,也很难被人们关注到。
直到那个总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注意到他,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就像这间屋子,谢惟一开始醒来时空空荡荡,只有床、桌子,还有一个简易的衣柜。
但现在却添置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为了顾淮俞而添置。
顾淮俞有着神奇的胃,可以在大冬天嗦冰棍,但不能喝凉水,所以桌子上有了水杯跟暖壶。
他可以勤快地顶着寒风,坐半个多小时的电车跟着谢惟回家,但吃过东西后,却犯懒地不愿多走几步路,去有热水的地方洗手,所以抽屉多了几包湿巾。
跟顾淮俞认识以后,不仅是这间屋子越来越有生活味,谢惟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也密切起来。
他在别人眼里不再隐形,有了明确的印象,就连工牌上‘谢惟’这两个字,都要比以前清晰。
这让谢惟意识到,或许不是顾淮俞总出现在他附近,是他的生活轨迹在围绕顾淮俞。
就像地球围绕着太阳做周期运动,一种莫名的牵引力也让他来到顾淮俞身边。
顾淮俞脑子卡壳,半晌才愕然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
谢惟:“嗯。”
哇哦。
顾淮俞骤然兴奋起来,不单纯是因为谢惟跟他扑朔迷离的关联,还因为谢惟的“特异功能”。
“这么说的话。”顾淮俞开始总结他俩的差异之处。
“你不知道四本小说的剧情,但你不受人设的束缚,可以随意穿梭在四个世界,还可以带着我穿梭。”
“我知道所有剧情,虽然受人设束缚,但在人设不崩坏的情况下,能改变一些剧情。”
前几年,顾淮俞一直试图破坏剧情,他什么法子都用过了,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后来他懒得再折腾,不想在同一个场景无限次重复,所以开始老老实实走剧情。
在他疯狂想摆脱作者设定的叛逆期,他不是没遇见过秦岩这样的变数。
他们帮着顾淮俞改变了剧情的走向,让顾淮俞远离了主角攻们,有些直接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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