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曾陆离也想好好问一下自己,何忍究竟有哪点好?就算他再好,可世界上总会有更多比他更好的人,不是吗?那么为什么对于自己来说,那个人就一定要是他呢?
他耸耸肩膀,隐晦地说道:“你以为他从来都不理我,但是根本不是这样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其实是自我从小见过的人里最平等视人、最善良的人。”
其实何忍要是从一开始就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着他,他好像也没有办法。毕竟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有的人是含着金汤匙出身,对于所有人来说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恩赐;有的人就不一样,就算有幸得了父母的庇佑,出了家里才发现自己对于别人来说什么都不是,有利可图就惺惺作态一番,没有利益就翻脸不认人的比谁都快。
但是他好像也没有。他认识的何忍,真是比谁都接地气,带着一点娇生惯养起来的小脾气和小傲娇,但是总是在别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谦虚谨慎,每年拿自己的一份资产出来做公益,从来都没见他宣传过。
你说喜欢学历高的人,喜欢家境好的人,其实都有一个固定的标准,也都有很多符合条件的人,可要说是喜欢善良的人,这个标准就玄之又玄了。
曾陆离在聚会结束之后自己坐公交车回何忍住的公寓,这场见面之后,他和剧组的人大概要到几个月之后的宣传期才能见面。
一路上公交车里都没什么人,他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坐在最后一排,在终点站的地方下车,晃晃悠悠的走回何忍住的小区。
小区门口一向还算负责的保安此刻坐在安保室里对着监控画面昏昏欲睡。夜里清清凉凉,不知道谁家养的宠物小狗在轻轻的吠叫。按道理来说此刻的大家应该都在家里沉睡才是,街边却站了一个人影在来回抱臂绕圈,也不知道无聊不无聊。
曾陆离跟上去,对那个人说:“喂,你在这边晃悠无聊不?”
那个人影一顿,停下脚步,满是哀怨地道:“无聊啊,你又不让我去接你,我能不无聊吗?”
“你可别在这儿装可怜。”明明是控诉的语句,曾陆离却忍不住笑着道,真是半点气势也无,“何忍,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接我的。”
“知道知道,”何忍幽怨地重复他说过的话,“不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吗?真的是,我堂堂一个连锁酒店的总经理,被你说的就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这个人又来了,装委屈和赖皮都是第一好手,怪不得在商场上也能在那群老油条的手里赚尽便宜,还真的是会叫的孩子才有奶吃。
他在乘电梯上楼的时候问何忍:“那白家那事现在怎么样了?”
何忍一说到这个就不由自主的端正神色起来:“我们临时换了原先准备的备选方案,现在北市那边也已经开工了。但是公司里有间谍这件事,我只和李秘书几个人商讨过,白家怕不是只是想让我们大力排查公司的人员,然后在之后更大的事情上搅局,毕竟今年他们的营业额比对外界报出来的要差很多,而且很快就有节日要到了,对所有人来说都算是大事。”
曾陆离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这件事,不想在晚上给何忍带来太大的压力,谁知何忍说着说着,自己又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回家坐着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给他倒了一杯水,忍不住道:“你别想了,公司的事情上班的时候再想,好不容易能休息了,赶紧放松放松吧。”
放松居然也能赶紧。何忍听他的话,想要认真的纠错一番,但是又及时的咽回肚里,两个人在床上并排躺了一会儿,曾陆离刷着手机,突然对着屏幕叹一口气。何忍陷在枕头里面看他,说:“你叫我好好放松放松,怎么自己又在这边愁眉苦脸的?”
“怎么?就允许你担心工作不允许我担心了。”曾陆离开玩笑道,把群里聊天记录给他看,“钟澄已经签好下一部戏的合约了。”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而我呢,好不容易才把工作室的事情理完,下一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何忍看着他像是怅然的表情,沉默下来。曾陆离说:“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开始向我长篇大段的论证我当初听你的话签了陈尧的公司会怎么怎么好吗?”
“我不会这样说的。”何忍却一本正经地打断他,认真道,“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
这回换曾陆离沉默下来。他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担忧、焦虑、害怕、不安,好像这些都有。
他说:“可能是会觉得有点害怕吧。你想想,本来想走的是一条稳定的路,每□□九晚五的工作,然后努力攒钱给父母买一套养老房子。但是现在真的决定要开始演戏,开个人工作室,人脉也没有,没钱没势的,手里只有一个奖项,然后就是商导这部还没播的戏。就是感觉自己,怎么说呢,好像在一块木板上在海里漂着一样,都不知道要漂到哪里去。”
“但是你当初选择走这条路了。”何忍说,让曾陆离本来以为他要指责他,谁知他却继续说道,“我知道在当时肯定是有很多因素都促使你在做出这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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