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顺便请他找人赶工,将住家改设为无障碍空间,让小恒可以通行无阻。”“小磊呢?”李湘如问道。“爸,哥在清泉岗,您千万不能跟他说我的事,先骗他我们都出国了!”江华犹豫些许:“老爸来想办法,帮你圆这个善意的谎言。唉!真是造化捉弄人,原本两对感情那么好的情侣,死的死。伤的伤,老天爷,您真是厚待我江华啊!”江父说着,竟激动地流泪。江母满心忧伤:“恩恩找不到我们,一定会发疯的!小恒,你真要这么做?”江恒默默点头。泪湿透了被单,病房外挂着“谢绝会客”的吊牌,江恒如同置身在冰冷地狱,有谁知道他的苦?董昌仪保证守信,连骆家兄弟都探不到他的下落,江父江母赶回江家,处理公司业务;另一方面,董昌仪负责退掉江恒租赁的房屋。此刻,花莲那边,江华的老战友程学天也积极物色适合江恒居住的房子。舒恩一直没有江恒的消息,开始焦虑不安了,为什么江家与江恒在台北的联络电话都无人接听,连帮佣的张妈都不在,这到底怎么回事?江磊在服役,更是一点都不知情,尤其家人又刻意隐瞒,因此,当舒恩特地赶至清泉岗会面时,江磊才知道家中从未有过的怪现象。江磊望着舒恩焦急憔怀的模样,百般安慰:“恩恩,别急,或许爸妈他们出国旅游,江恒临时换工作,还没安顿好,无法联络你。”“是吗?没办法用电话联络,也应该可以打个电话告诉我。”舒恩仍是忍不住怀疑,为何一夕之间,江恒蓄意疏远她?碍于学校课业,只好再拖一个星期,下星期她一定要北上,探个究竟。江恒仍然躺在病床上,一刻也无法动弹,他痛恨地敲打毫无知觉的双腿,不禁痛哭失声。天哪!他该如何度过这下半生?难道天要绝他的路?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已经是废人了,与其留在世上拖累爸妈,伤心自己无法与恩恩结发一辈子,倒不如寻求自我毁灭!对,除了死,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呢?结束吧!江恒将点滴的注射针拔起,突然发现床头边有一把水果刀,他困难地移动身躯,打算借这把水果刀,结束生命。就在拿到水果刀的当儿,江家父母正好开门进来,看见儿子在做傻事,两者心如刀割。江母呜咽地说:“儿子哦!妈给你跪下,求求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我们哪!妈怀胎十月将你生下,你怎能这样回报我?你怎能如此残忍?”江父走向前将刀子收起,并马上通知护理人员为江恒注射点滴。江父严肃地告诉他:“小恒,世界上遭遇比你更可怜的大有人在,你若死,在你认为是解脱,事实上,你只是推卸责任,把痛苦转移给我们,我们上了年纪,你狠心让我们承受白发人送黑人的悲哀?”“该长大了,小恒!这是你生命中注定的劫难,不要做这种傻事了!”江华爱怜地抚拍着江恒的背。“爸,我也不想啊,但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知要怎么过下去?”“总会有路的,爸妈会陪你一起走。”江华、李湘如夫妇紧握着江恒的手齐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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