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怎么说?”
“小秦性格挺好,父母文化水平高,没亏待依依。”
“那就好。”
舅舅舅妈将信将疑,算是忽悠过去,闻依远远看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在现在全天下知情人士寥寥无几,她和秦南山仿佛真是一对甜蜜情侣,正怀揣幸福步入婚姻殿堂。
但也有人不信。
闻依出门上厕所,回来时听见走廊人声,应当是秦南山大伯母钟岚和宣英。
钟岚义愤填膺:“南山怎么回事,一声不响地结婚,还有了孩子,是不是被人讹上了?”
闻依放轻脚步,进退不是。
宣英说:“没有的事,嫂子你不要乱说,小两口恩爱着呢。”
钟岚:“我看这女孩面相妖,指不定用什么方法勾上南山,有了种,又拿捏住南山,这才嫁进来。”
闻依看不清俩人表情,但宣英没说话,钟岚接着道:“还是个做医药销售的,手段多的是,我看不如芷柔,正正经经温婉可人,家世跟你们也配,还能帮南山往上走,现在这个”
钟岚重重叹息,“现在也是没了办法,但你们夫妻俩得看好南山,别什么都往外给。”
宣英说:“嫂子你多虑了,我看闻依不像那种人,这些话你也别在孩子面前说,影响感情。”
说完几句,响起脚步声,俩人走远。
闻依靠上墙壁,颇有些无力,抵着墙才能站稳。
她闭上眼,深呼吸,吐出憋在心底的浊气。
站了不知多久,秦西出来找人,小姑娘语气很甜:“嫂嫂,怎么出去这么久,没事吧?”
闻依抿出笑:“没事,能有什么事。”
订婚宴后宣英让人选了个好日子去领证,说是用俩人八字合出来,正正好。
领证那天天气冷得厉害,闻依化好妆穿了精致裙子,再围上厚厚羽绒服出发,秦南山也捯饬得正经,衬衫西装温莎结,头发还特地吹了吹,十分精神。
进民政局前闻依问他紧张吗,他说不紧张,已经做了两个月准备。
但她紧张,人生第一次领证呢,好歹也是人生的转折点,跨进这个门,再走出去她就是已婚妇女了,她二十八岁以前关于未来的计划就此打乱。
可真领完证出来,又没了想象中激动或失落,俩人平静到一起去隔壁早餐店吃早餐,吃完他再送她去上班,下班后各回各家,这个“好日子”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唯一一道痕迹大概是晚上临睡前闻依发了条没分组、全部可见的朋友圈,一张是结婚证照片,一张是戴着婚戒的右手,官宣结束单身。
十分钟后秦南山“转发”了她这条朋友圈,配图文案一模一样,不对,也不能说一样,他戴的戒指是他自己的。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条朋友圈。
此后三天,闻依生活工作被各种打探询问祝福充斥,三天过后,已婚身份正式落实。
乔恩问她什么感受,闻依想了好久没想出来答案,挺复杂的还。
有种尘埃落定的宿命感,不甘、屈服、这辈子就这样了,可又松一口气,仿佛给肚子里的宝宝找到个冤大头爸爸。
总之百感交集,她用一个月去消化体会,至今没能得到高兴或难过的准确体验,稀里糊涂地就这么往下走了。
过年前办婚礼,闻依三天婚假加两天周末全在忙,妈妈们即便心疼她怀孕也没法,新娘子不可能坐着完成仪式。
原定仪式尽量从简,他们要在宾客好友的注视下交换戒指,亲吻,完成相守一生的约定。
但中间还是出了个小插曲,放在酒店化妆间的戒指盒不见了,此时距离婚礼还有半个小时。
两家男方在前台招呼客人,女方都到后台找,大大小小每一处角落找遍,厕所都不放过依然没找着。
钟岚说风凉话:“人家结婚都用的假戒指,你们用真的,这么贵重的东西还随便放,结婚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这地又没监控,谁见了一个顺手不就拿走?我看呐今天日子就不顺,这婚”
这一番话下来指摘意味明显,舅妈性子冲,当即怒怼:“和和气气一个好日子还要听人放屁,晦气,日子顺不顺不是你家选的?今天我们家来的人少,这小偷不知是你们哪个亲戚,连结婚戒指都偷,真是丢人。”
钟岚怒目而视,俩人就要吵起来,宣英与闻红毓赶紧拦下,宣英回头问:“依依你再想想,是不是落在家里没带出来?”
拿了,在红色手提包里,现在不见,只有被偷一个可能。
闻依从早上五点起床一直被各种摆弄,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现在又遇上这事,疲累至极。
闻红毓一见女儿脸色,赶紧想下一步,朝秦南山说:“小秦,现在怎么办呐?能取消戒指交换的环节不?”
一屋子人就他最安静,秦南山维持冷静,“妈,没关系,戒指不见就不见了,没多大事。”
再去问新娘子,“我想先用爸妈的婚戒应一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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