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板与阿精不用工作之时,他们各有自娱的方法。这一天阳光正好,天很蓝很蓝。日间的的头条是华尔街股市崩溃,他可以想像,由今个月开始,当铺的生意额必定会提升。阿精正在品评她的咖啡:“这种咖啡豆够香,出产地在哪里?”老板从报纸中向阿精的位置瞄了一眼,他看到阿精的面前已摆放了五六只空碟,阿精的食量一向惊人,是普通男人的三四倍。老板反而吃得少。他习惯了阿精对食物的嗦嗦,他放下报纸,对她说:“待会到后山骑一阵马可好?”阿精放下她的豆腐味道雪糕,抬头向老板望去,欢快地说:“好啊!”老板站起来,转身走往他的私人行宫,而阿精,望看老板的背影,满口豆腐雪糕的她笑得好开心。她喜欢与老板一起做上任何事,当然包括骑马。她笑意盎然的赶紧吃掉一个朱古力牛角包与一小碗日本冷面,虽然还是有点意犹未尽,但她还是决定今天的早餐到此为止。阿精走回她的行宫,直入她那三千尺的衣帽间,往骑马装束中搜去。好吧,今天穿这一套,皮革上衣,配白裤黑筒靴。包衣完毕,她又走回楼下,穿越一道又一道长廊,威风凛凛的她走到屋外的马房,由马夫把她的爱驹拉出来,她骑的是一匹白马老板已经在他的黑马上,马匹在草地上踱步,阿精随她的白马向老板的方向跑过去,她的脸上有漂亮的笑容,与蓝蓝的天很配衬。老板看到阿精的笑容,他也认为阳光下她的笑容≈ap;ap;x5f88;≈ap;ap;x53ef;人。他向阿精微笑,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树林,他提议:“我们斗快跑过树林,在树林之后的地方停下来。”阿精一听便古惑地笑一笑,马上策马奔驰,她要比老板走先一步。白马跑得那么狠劲,周道的树木都变成绿色混和棕色的影,在影的幕场包围下,在速度的怀抱中,她有种夹杂于虚幻与现实的快感。旁旗一点吧,再快一点啊,让我赢让我赢,赢不了你的心,赢不了你的注目,也请让我赢一次,让我的马匹比你的跑得快,让我如光速的身手令你招架不来,让我的英姿令你妒忌。她皱住眉,坚定地向前注视,马匹矫健地穿梭在树林之间。老板有时候爬了头,有时候随后,阿精总不放过他。这是她在他跟前罕有的骄傲,放下了低头暗恋一个人的卑微,昂然抬头高速前进,在速度中,她得回她的尊严。树林的前端散发出白光,即是说他们快跑出这个树林,到达约定的终点。阿精用力策动她的白马,她又再次擦过他的黑马,她挡住了他的去路,她领先。白光冲击流满她的一身,她和她的白马已越过树林,眼前是山崖,巨浪打拍声音不绝。马跑到山崖边便停下来,马向天叫了一声。她回头,他的马正跑过来,他做了一个“你真棒,我及不上你”的表情。她看见了,心宽地朝他笑。赢了,顷刻,一身一心,都充满自尊。这一刻,她笑得最漂亮。两匹马两个人在山崖之前,凝视巨浪滔天的海面,而天,万里无云。这一片海这一片天背后的树林、草原和大宅,都完美得像假的一样。事实上,这是老板与阿精共同拥有的独立空间,他们要天蓝、巨浪,还是阴暗无光,海水平静如湖,半分困难也没有,在属于他们二人的空间内,一切受着他们的控制,包括吸取人的灵魂,包括这角落的天地万物,也包括时空。有日与夜的转移,但没有时光的流逝,永恒的青春永恒不老的身体。在这奇异的时空中,他们无忧无虑的存活着,享受着这一切,付出的使命,是收买一个人的所有,奉献给一道他俩要下跪的大能。老板与阿精在山崖上消磨了一会,老板先行把马匹掉回头,慢慢踱步走进树林,返回他们的大宅。这一次,阿精跟在后头,再没有超越的借口,她跟在她爱的人的背后,一如过往的一百年,最自由的爱情,便是凝望他的背影。他不会知不会取笑。而她,也不会看到他的冷漠。这一百多年,这些日与夜,她也是这么的过,浮沉在一个男人的疏离之间。返回大宅之后,如没需要处理的公事,老板与阿精都有他们的活动。老板有他的小提琴。在一间偌大的房间中,放有一张大木台,木台上是一个又一个未着色的小提琴和木板,间中又摆放了好些强线。老板是制造小提琴的专家。一百年来他做了多少个?其实也不是很多,成功的只有二十五个。不成功的,怎样也有百多个,成功不成功,不是看技巧,而是看心愿。一个拥有无尽扁阴的人,他的时间是廉价的,他希望用十年时间做一个琴然后毁掉,无人能够说是不应该。当然,以正常的速度,每天处理一些,一年也可以做出一个精美的琴。老板意图制造一个完美的小提琴,他也花上大量金钱向坊间搜罗数百年历史的古琴,古琴质料上乘,只要弦线仍然有力,所奏出来的声音会是一流的,不过当然,演奏出来的音乐美妙不美妙,还得看这副琴有没有灵魂。未完成的小提琴是胚胎,老板捧在手上注视着一具刚刚镶嵌完毕的小提琴,希望赋予它一个灵魂。他对琴作出了一个“我赋予你生命”的动作,连续做了三次。琴没变,空间没变,他亦没变。是的,只是一个渴望,闹着玩的。他从来只有带走一个人的灵魂的力量,没有给予的本事。矛盾就在此,拥有大能,然而又不是所向无敌。他放下了琴,造一个,好不好扔掉?还是拉奏一曲吧。老板把另一个有二百年历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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