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漆黑的眸子。
“长亭大,大人……”
内侍站住脚,连气也忘了喘,定睛一看,长亭身边的少女粉面含笑,美眸清明,大惊失色之下慌忙下拜。
“见,见过长宁公主!”
虽说自家主子对她嗤之以鼻,可搞不好这位就是未来的正主,如何敢怠慢。
他如此激动俯身,手里几卷凌乱的宣纸早就骨碌碌滚了出来。叶萩手疾眼快,捡起脚边一卷展开,只一瞥,立刻忍不住笑出声来。
画上的乃是一男一女一对璧人,各自牵着红绸子的两端并肩而立,眉目含笑,栩栩如生。
可十分不和谐的是,两人脑袋中间,有个大嘴巴的雀儿飞过来,直直咬住那红绸子,似乎要将其生生撕裂,当真面目可憎。
而那雀儿头上,巧妙的嵌着几个蝇头小字——“萧国公主”。
百里荣小脸一红,忙追上来伸手要抢,可惜短胳膊短腿的,被叶萩稍稍一晃躲了过去,在长亭身后藏得严实,只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你这画着实不错,就是不太写实!我的嘴巴哪有这么大?”
她看着那大嘴巴雀儿乐不可支,倒叫小童有些无语的惊愕,结结巴巴道:“这个……你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我看着与喜鹊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这不是重点吧!百里荣暗中无语,揣着袖子咬牙道:“还是有些相似的,比如都十分聒噪!……还有,这是只乌鸦!”
叶萩一听更乐了,高高举着画纸正要看个分明,余光突然瞥着个人影靠近,定睛一看,险些一个趔趄摔倒。
那人倒是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捞住,随即放开手躬身行礼。
来人只着一身寻常宫装,发髻高绾,盈盈拜下。
“这位清儿姑娘是殿下精挑细选的暗卫,特地派来保护您的。”
长亭突然开口,不知怎的,语气不似先前冰冷,叶萩扭头看他,刚好对上那深沉的目光从清儿身上移开:“清儿姑娘,是在下的师妹。”
话音刚落,久未露面的百里荣露出了脑袋,快速看了眼清儿没有表情的面孔,脸色立马变得铁
——自从他幼时亲眼见过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指生生掐断一个刺客的脖颈后,一看那张清清冷冷的脸就会不自觉发抖。
因此清儿一现身,小小的身子就躲在了长亭身后,连带着那张画都不管不问了。此时更是一刻也不敢多待,小声唤了内侍后,百里荣轻手轻脚打算离开,等叶萩注意到时,已有百步之遥。
“你的画还没拿呢!”叶萩高举手中画纸,哪知对方一听跑得更快了,一溜烟消失在假山后,只留下一句:
“本皇子送你了!”
捏着画纸的手顿在空中,叶萩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看清儿低眉顺眼的淡漠样子,居然将不可一世的小皇子吓得落荒而逃,不由留心打量。
这清儿面貌端正,削肩长颈,一副弱柳扶风之姿,然而眉眼间不经意显着刚毅的神色,别添几分神韵。
这时房门吱呀作响,百里殊一身白衣胜雪,执扇上前,见了叶萩依旧芝兰玉树般低眉浅笑,道:
“朝中政务繁多,叫你等到现在。清儿你也见过了,可还满意?”
他的目光微微扫过,二人并肩而立,俱都默不作声地行礼。
叶萩暗中咋舌:这两人真不愧师出同门,都是一样的冰块脸!真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是否也如此。
于是笑道:“宫里禁军黄门多如牛毛,走哪里都许多双眼睛盯着,殿下将如此优秀的人物送到我身边,怕不是担心我又闯出什么祸事来?”
百里殊挥手示意二人退下,寻了处安静的树荫处站定,这才看着她,正色道:“你猜对一半。我那五妹妹生来跋扈,背后又有母后撑腰,做事更是不顾后果。上次也是因为那秋阑宫是她早就看中的,所以才再三招惹。”
随即又道:“清儿姑娘在后宫中有些名气,有她在你身边,她总该能收敛些。”
“殿下是要我做只躲在老虎身后的狐狸?难道不怕我狐假虎威,仗着清儿姑娘的威名横行后宫?”
百里殊轻笑一声,道:“你若喜欢,那样也未尝不可。”
叶萩心中突然一动,本是玩笑话,被他答得像是毕生的誓言一般,顿时脸面一热,说不出话来,只好手里把玩着画轴。谁料一个不小心,画轴骨碌碌散开,清风习习,画卷就在空中哗啦作响。
清隽的眉眼却瞥向那浮动的画卷,美貌少女柔情无限的眉眼飘动不定。只一瞬,眼底陡然的闪动,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随即黯然消逝。
“这画……是哪来的?”
叶萩仓促地收好画,忙得七手八脚,生怕那只大嘴巴的雀儿被他看到,闻声抬头,刚好迎着双清明无尘的眸子。
四目相接,各怀心思。
叶萩悄然后退一步,犹豫着说了画的来历。百里殊似乎并不惊讶,将折扇啪一声收了,淡淡道:
“宫sp;“宫里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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