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念在要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 她今天穿得随意, 白t破洞牛仔裤, 解皮带的时候,隔壁已经上完厕所冲水离开。她咬着衣服下摆, 怕弄脏了衣服,慢吞吞地先涂油,才摸出来狐狸尾巴,冷冰冰的。一门之隔, 等的人不耐烦了, 拍了拍门板。楸楸没理她,椭圆球头部捂热了一点, 她才扶着墙推进去。对面的人也开门走了, 那个人似乎去了对面。左手都是油,楸楸只能单手系皮带, 把拉链一卡一卡地拉回去,门口还有人等着, 她打开门, 不着痕迹地把左手往后藏, 那人着急上厕所, 等她出去后立刻踏进小隔间, 嘣的一声关上门。
楸楸拎着包带,头一歪,将挎包背好,到洗手台洗手,这里挤了几个正在补妆的女生,她将手洗净擦干,涂上护手霜,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寻思着要不她也补一下妆?
想想又算了,那样未免显得太精致,她更想在裵文野面前表露出可怜兮兮招人疼的一面,如果可以的话,在外玩得脏兮兮就更好了,然后让裵文野捡回去,洗干净。
她这么想着,脑海里就有了画面。
然而一句话就把她拉回神,隔壁手挽手经过的两个小女生说:“走走走,ral说外面有个长得很帅的亚洲面孔!”
俩小女生一样高,一样矮她一个头。
“有多帅啊?她每次都这么说。”
“这回是真的帅!”那人让出手机,“喏,看!”
“卧槽,还真的是哎,她这次终于看点好的了。”
楸楸走在她们斜后方,伸长脖子一看。果不其然,裵文野。
她掏出手机,亦步亦趋跟在俩个小女生身后,给裵文野回复。
【楸楸】:你被人偷拍了!
【楸楸】:愤怒jpg
其实也没有愤怒,只是觉得应该不开心。但她打从心底里还是开心的,整个人有点飘浮不着地,楸楸有点搞不懂自己,人类好复杂。
【裵】:?
到了出口,她从俩小女生头顶看过去,一眼便看到裵文野。
他看着手机,一身白衣黑裤,一手揣兜,揣兜的手微弯着,戴着一枚表,肤色只比中袖白衣黄一点点,站在栏杆人群外,身高拔群,不仅她一眼看到,前面俩小女生也看到了。
她们保持着体面姿势,小声交流。
“卧槽,真的好帅!”
“哇绝了,好高!”
“你说他会有女朋友吗?”
“应该有了吧,长这么帅没有,没天理啊!”
“万一没有呢?还是问问吧,不然错过了上哪儿说理去?”
“你问。”
“你问。”
“哎呀你问。”
俩人小动作推推搡搡。
正当她俩讨论猜拳,谁输了谁去,一个白t破洞牛仔裤女生经过她们,朝男人走去。同时男人揣着兜的手抽出来,朝女生微抬着,直到女生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同时男人低头吻了吻女生的额角,俩人亲昵地一同走出航站楼。
俩人面面相觑,一声低声但粗壮的“卧槽”脱口而出,这也太尴尬了!人女朋友刚才就在她们后面一路跟着!
车上回酒店时,她把刚才那一路发生的事情说给裵文野听,然这人听了,握着方向盘,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说了句“是吗”,紧接着又说,“干嘛一路偏着身体,不舒服?”
楸楸看了他一眼,眼里写着明知故问,然后换了边侧重坐着,看向窗外,夜色正浓,一路昏黄的路灯,一路的棕榈树。
她在美国待了那么久,还没有来过夏威夷,倘若不是时间太紧,还真想好好游玩,据说夏威夷处于整片太平洋的中心地带。
“你要在这里待多久?”楸楸回头看他。
“周一走。”
“啊。”有点失望。
不过失望归失望,她周日也得回纽约去。
过了会儿,裵文野伸过右手,摸摸她的脑袋,“工作累不累?”
她眼睛向上抬,高抬起两只手,覆盖了裵文野的手,摁了几秒钟,拉下来,才小声回答:“我感觉,年薪三百万,已经是我的舒适区。”
尽管目前经济说低迷就低迷,说衰退就衰退,没有年底分红,还真不一定有年薪三百万,但去年休息大半年,心态调整好了,如今回头再看,从前的担心焦虑简直是庸人自扰。
到了酒店,楸楸慢吞吞下了车,有点担忧地看着屁股,怕油把牛仔裤给洇湿,毕竟她穿得丁字裤,好在没有,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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