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歌终于肯定,她一定是重生了,重生到了自己十三岁的那一年。十三岁的夏天方雅歌和妹妹方雅欣一起在公主府后花园的莲池上泛舟,本来方雅歌想着亲手采摘莲蓬,给母亲靳柔做一道莲子甜汤,却不想落了水,后来更坏了名声。
“咯吱”
白芷手持白瓷碗,推门进入内室,就看到方雅歌斜歪在大红色的靠枕上,愣愣的出神。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着郡主这几天都是如此,长此以往下去,可怎么得了!于是强打起精神,笑着道:“郡主,长公主早上吩咐厨房做了燕窝,用的是上好的血燕,可在午餐前给您垫补一下,也好提前暖暖胃,郡主可要吃些?”
方雅歌转眼看走来的白芷,高挑的身材,穿了一件青缎比甲,底下配着暗花白裙,如同刚冒芽的嫩柳,整个人充满了朝气。
再想起和自己逃亡路上,白芷最后被病痛折磨的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的模样,方雅歌就觉得眼角发热。
“好,我此时正有点饿了,拿来吧。”
方雅歌伸手接过白瓷小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看到方雅歌的精神终于好了些,白芷也跟着高兴,主荣仆贵,如果郡主不好,她们做丫鬟的的又会有什么好结果?想想至今仍还关在柴房的连翘,白芷打了个激灵,赶紧插断了脑海中的思路。
“见过长公主!”
白芷正在发呆的空,外面已经传来小丫鬟参见长公主的声音,于是赶紧收敛心神,垂首站立在方雅歌身后。
不一会,靳柔就来到了内室,看到方雅歌正在小口的喝着燕窝,嘴角就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歌儿,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靳柔这几日每天都要到方雅歌的雅荷苑来两三趟,看看女儿的情况。靳柔住的栖凤苑就位于雅荷苑的前头,走路也就半盏茶的功夫。
“母亲!”
一看到靳柔到来,方雅歌立马将碗递给白芷,自己起身迎了上去,双手搂住靳柔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
靳柔看到女儿到了这个时辰尚未梳洗,见到自己更是一副小女儿姿态,便情不自禁的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你啊,多大的人了,还是这样的散漫,让外人见了怎么得了。以后到了婆家这样可是要被挑理的!”可是想到女儿大病初愈,靳柔又觉得自己太过苛责了。
“哼,谁爱挑理谁挑去,我可不在乎。再说了,如果嫁了人就要低声下气,曲意逢迎,那还不如不嫁的好,长公主府难道还能缺了我的吃穿不成。”
上一世方雅歌早就看透了,自己身份尊贵,即使不出嫁也没有人敢来嚼舌根,男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如果不是她的婚事,父亲母亲和舅舅又怎么会……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那些贞静贤淑、宜室宜家的虚名,她要活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而且比起她要担心的事,婚嫁实在是微不足道。
只是这些话方雅歌现在还不能说给母亲听,不然一定会吓坏了她。就像现在,她明明知道是谁意图谋朝篡位,但是她不能说。
且不说死而复生本就是那么荒谬的事情,她说出来,人们多半也只会以为她抽风中邪了,不仅不能警示亲人,还可能让对方起了防备之心。而且,以舅舅目前的能力来看,即使是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对方实在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所以方雅歌决定,这件事情只能放在心底,自己在暗中徐徐图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让对方措手不及。只是方雅歌想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是那么的沉重,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来说去,前世的她也不过是活到了二十几岁而已,可比不得那些老谋深算的人。
听到女儿这样说,靳柔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女儿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一通话来安慰自己?严厉的目光扫过几个服侍的丫鬟,她可是下过禁口令,严禁任何流言传入雅荷苑,竟然有人敢公然违背!!
被靳柔寒冰一般的目光扫过,白芷只觉得汗毛倒竖,出了一身的冷汗。长公主心里想什么,她能猜个大概,谁听了郡主的话都会以为是有什么流言蜚语传了进来……可是自己确实什么也没说,白芷垂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靳柔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得转头看向方雅歌,小心的试探,“歌儿,你可是听到了什么胡话?”
方雅歌不明所以,摇头否认,“母亲说的胡话是指什么?”
看方雅歌的神情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靳柔放下了心,“没什么,我在想,你如果不是听了谁的胡说,怎么能说出这么一通乱语来,我的女儿自然是要嫁给最出色的男子,而且以你的身份,又怎么轮得到婆婆来磋磨。”
方雅歌在心中暗暗冷笑,轮不到婆婆来磋磨?房宇轩求娶自己是不安好心、居心叵测,而她名义上的婆婆景染,更是连个正眼都不肯施舍给她,因为自己是个坏了名声的女人。
是啊!她怎么忘了!方雅歌想起,她此次重生回到了十三岁,正是因为前世的自己掉入荷花池中。
她和庶妹方雅欣一起在莲池中采集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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