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他京城指挥使司数万人并不在城内,平日维护城中治安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他的人都是驻扎在城外十里处,就是策马快行,平日也需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达,这来回之间可就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可不短,如果自己有心,想做些什么事情都是来得急的,如果军营中那两个人真的是安家兄妹……他自然有办法将人给换掉,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其他的可以以后慢慢查。
“是,微臣遵旨。”
方征云想明白这关键之处,当下毫不犹豫的答道,转身一个抱拳就要向外走去。就在这时只听张清的声音传来。
“方将军且慢。”
方征云听到这句话内心暗叫不好,这张清还要耍花样。果然,他听张清说道,“这件事情方将军和孟达副指挥使都有涉及。按照本朝律法,案件关系到之人理应在审理的时候回避,此刻方将军亲自去提人,不妥。”
说完还看了方征云一眼,方征云听了这话立马暴跳如雷。
“张清,你不要其人太甚,方某行的端做得正,因你毫无凭据的猜测现在已经被逼的亲自去提人。你居然还要将我比作那犯人,你是何居心!”
方征云对张清怒目而视,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就展露了出来,方征云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论心计谋略他自然比不过张清,但是论气势威压,十个张清也不敌。张清见方征云如此被吓了一跳,加之本来就做贼心虚,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呵呵,方将军何必如此激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方将军如此推三阻四,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
崔齐光没想到张清如此不中用,无奈只得再次开口,“既然张大人不放心,不如就和方将军一起去吧,我想方将军为了自身的清白着想,也不会拒绝你的。”
崔齐光的话音刚落,张清赶忙接口:“臣愿与将军同往,请陛下恩准。”一个头扣下,表明他的决心。
“臣附议张大人,请方将军与张大人同往。”
只见礼部尚书解灵均跳了出来,支持张清,其实是支持崔齐光。看解灵均出了头,朝堂上崔氏一脉的人一个个纷纷表态。
“臣附议张大人,请方将军与张大人同往。”
“臣附议”……
靳铎看着底下跪着的十余人,内心再次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征云,大袖一挥,轻声说道:“去吧。”
方征云知道皇上的难处,朝着皇上行了一礼转身就走,后面还跟着一个张清。
见此,崔齐光嘴角上扬,无声的笑了……而太子靳水辰皱起了眉头,再一次体验到父亲深深的无奈,暗自攥紧了双手。
“混账!”
啪的一声,一个定窖五彩茶杯落在了金砖铺成的地面上,摔得粉碎,御书房内服侍的宫女太监瞬间就跪了一地。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军营里明目张胆的纵火……”
靳铎怒火中烧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一边骂着一边来回的踱步,走的太快,衣衫发出剧烈的摩擦声。
也难怪靳铎如此愤怒,方征云刚刚从城外的军营回来,满朝文武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却只等来了军营失火,两人葬身火海的消息。
那满朝大臣一个个惊讶、怀疑、轻蔑的神态深深的刺激了靳铎,大袖一挥,直接散朝,但是他能想象,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会像风一样的传开。事情还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靳铎不仅感到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皇上息怒。”
方征云见皇上听了自己的回报,气的摔了茶盏,还不停的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赶紧请罪,他也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
“征云,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这件事情是冲着方征云来的,靳铎现在想听听他的意见,也许事情还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皇上,微臣认为这背后的人心思歹毒,现在死的人到底是不是安家兄妹已经难以分辨,正因为如此,一旦有流言传出,微臣也很难解释的清楚。这是想要我们死无对证。”
方征云带着张清赶回大营,因为张清不会骑马,只能用马车,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方征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昨夜被抓的人真的是安家兄妹,他就咬死有人放假消息给手下,抓错了人,再自动请罪,即使有错,处罚也不会太重。
可哪里想到,方征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人纵火,自己的士兵毫发无伤,关押犯人的大帐却是烧成了灰烬,两人都没能救出来。
想到张清当时那嘲讽中又略有得意的目光,方征云的心就一直下沉。这些人好是厉害,不仅让他的手下错抓了人,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给杀了,一盆子脏水泼过来,现在方征云就是浑身是嘴也已经说不清了。
“军营里可曾查到什么?”靳铎终于停止了踱步,坐了下来,揉揉额头问道。
“纵火的人没抓到,关押的地方比较偏僻,没有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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