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今天是满月,皎皎一轮如银盘高悬,月光如水流下,洒了一地清辉,似乎把白日的暑气都冲走了,凉风习习,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细听,还有虫儿躲在墙角草丛里鸣叫,此起彼伏,你唱我和。流云双手后撑,身子也往后仰,抬头望着繁星点点,幽幽道:“今天的夜色真好。”“是你的心情好了吧!”雪兰索性躺了下来。流云微微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了了一桩心事而已,谈不上好与不好。”“流云,我真佩服你,换作是我在你的处境,怕是只顾着愁眉苦脸了。”雪兰转眼看流云,几年不见,流云真的长大了,虽然衣着朴素,还是男子装扮,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流云自嘲道:“我也就是苦中作乐,能有什么办法呢?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我再愁眉苦脸的,她们更得抑郁,还好,我这个人天生的乐天派,凡事总喜欢往好了想,事情已经这样了,愁是没有用的,只能子添烦恼罢了。”雪兰赞同的点点头:“是啊!不过有些事情是说说容易,做起来却难,很多人都无法做到这样豁然,你看我娘,多能干的一个人,结果一出事她整个的就乱了,我家的境况比你家好多了吧!隐形的资产还有不少,起码不用为衣食担忧,我娘还不是天天的以泪洗面,弄得大家都笼了一层愁云惨雾似的,压抑的不得了,我劝她先别着急,等我哥回来,我哥自然有办法的,可我娘不听啊!又开始发愁,我哥要是回来也被抓了怎么办……第一波人派出去通知我哥叫他赶紧回来,随即第二波人派去又让他别回来,过两天想想还是得让我哥回来,你说,这都怎么回事,我都快疯了。”流云轻笑:“这就叫关心则乱,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很没心没肺似的。雪兰笑道:“你这叫有大将风度,哎……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第二天,那个萧光启萧大学士来我家找你了,把我爹吓的那叫一个紧张。”流云不信:“至于吗?”雪兰睁大了眼睛:“当然至于,萧大学士在我们杭州可是大大有名的名人,怪人,杭州知府八抬大轿去请人家都被轰出来,如今萧大学士亲自登门,我爹能不紧张吗?”“后来呢?”流云问。“后来听说你回去了,他就走了啊!”
“那个……那个……”流云犹豫着要不要问。“那个什么?”雪兰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一下子说话变得吞吐起来了?“哦,没什么,就是我在你家病了两回,蒙顾影影悉心照顾,想问问她好不好?”流云耸了耸肩,做出随意的样子。雪兰一听顾影影的名字,脸色就如那夏天的天气,霎时晴天转阴天:“别提这个人,这个人太可恶了,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会生病吗?就是她给我哥下的药,好让我哥离不开她,好把我哥掌控在她手里。”流云心惊:“怎么可能?”他们两不是相爱的吗?顾影影还用得着使这样卑劣的手段吗?雪兰一下子坐了起来,忿忿道:“怎么不可能,她给我哥下药,还是被我抓住的,我早就怀疑她了,这人看着清纯可人,其实心机重的很。”流云真是被惊到了:“那你哥怎么说?”难怪没听说子谦表哥成婚,原来他和顾影影之间出了问题,哎……顾影影真是太傻了,这么做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哥怎么说的我是没听见,哥和她在房里谈了许久,后来顾影影就哭着跑了出来,不久以后她和她爹一起离开了杭州,去向不明。”雪兰漠然道。“哦!可是顾影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哥不是喜欢她的吗?”流云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哥喜欢她?”雪兰诧异道。流云局促道:“我……我猜的,你哥看她的眼神不一样。”“是吗?我倒没看出我哥看她的眼神有什么特别,我只看到我哥看你的眼神才不一样。”雪兰意味深长的看着流云:“难道你没发现吗?”“胡说八道。”流云嘟哝了一句。雪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有你不知道,连顾影影都看出来了,其实她是怕失去我哥,才下药的,可是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这样做啊!幸好发现的早,不然我哥稀里糊涂的蒙在鼓里,还以为她是个好女子,其实我觉得我哥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说到这,雪兰顿了顿,抬头看着夜空感叹:“人啊!往往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我哥也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透自己的心呢?等他想明白了,后悔也晚了,爹和娘先后为他物色了好几位女子,都是品貌双全,德才兼备,可哥看都不看,听都不听就回绝了……”这些事,她其实早就想写信告诉流云,但是哥不许,哥非常严肃而认真的警告她,所有的事,不许在流云面前透半个字。她都不知道哥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流云?因为自尊和骄傲吗?雪兰的这番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水,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去,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心被搅乱了。那么,当初她在子谦房里听的那番话也是假的吗?算了算了,现在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到原点,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流云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流云……”雪兰想问,如果当初没有顾影影她是不是会和子谦在一起,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几年,底下却有人囔囔着打断了她的话。“喂……你们两个怎么躲到上面去了,叫我好找……”流云和雪兰倾身探头往下一看,原来是语蓉。“咦?你不是回去了吗?怎的又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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