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当大户人家的姨娘的坏处和辛酸,丁牙侩自是一丁点都不会讲,否则日后她还怎么把人家的闺女哄来卖?她还赚什么钱?杨沫沫见丁牙侩滔滔不绝的同刘氏讲着、给大户人家当姨娘的好处,生怕刘氏会像现代传销一样、一个不小心就让丁牙侩给洗脑了,于是杨沫沫故意“哇哇哇”的哭了两声,让刘氏以为女儿要犯哭了,马上转移注意力晃着身子哄起背上的杨沫沫来。杨沫沫的哭声果然成功的打断了丁牙侩的长篇大论,丁牙侩一停下嘴,才发现话题被自个儿给扯远了,忙干笑了两声把话题给扯了回来:“你家七娘眼下虽只是个五岁大的孩童,但模样却已生得十分水灵,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像挂在天上的星子,我敢保证她长大了、模样定不会比老王家的那个丫头差!”丁牙侩拿杨七娘同王家丫头比,这让刘氏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就连杨沫沫也气鼓鼓的嗔着小眼睛瞪向丁牙侩———那王家丫头听说因样子生得水灵,在丁牙侩的牵线下、卖去了城里一家有名的青楼里,听说眼下已被调教成那间青楼的当红花魁,每个月都会往家里送许多值钱的物事回来。别人也许羡慕那王家丫头一人在城里当花魁,就能够养活王家一大家子,但刘氏却对那些烟花女子十分不屑,更是打从骨子里看不起王家“卖女求荣”的行为,眼下丁牙侩拿自家七娘同那为妓的王家丫头比……刘氏不生气才怪!不过刘氏经常上丁家来借磨,也不好因一、两句话就同人家翻脸,但她实在不想再听丁牙侩说别人家卖闺女的闲事儿,所以她一磨完米就赶紧端着碗告辞,免得丁牙侩再说出什么惹人厌的话儿来,而丁牙侩则十分热情的把刘氏送到了门前,那份热情让杨沫沫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话说打那天以后,杨家一连几日都是吃野菜糙米粥就红番薯,而天气也依旧阴沉沉的不见日头,那片黑滚滚的乌云更是过了好几日都没散去。在天气依旧恶劣的这几日里,有好几次杨大柱都狠下心想要出海碰一碰运气,但都被刘氏死死的拦下了,加上杨二柱的媳妇也不愿意杨二柱冒险出海,杨大柱没了帮手最终也只得打消了出海碰运气的念头。只是这出不了海日子就会一天比一天难过,杨家十几口人到最后只能吃那野菜多、米粒少的稀粥了,就连杨沫沫吃的最后一点米糊也都吃完了。虽然杨沫沫愿意和大家伙儿一起喝糙米汤,但刘氏却舍不得苦了杨沫沫,最终咬牙同村里富足的人家借了一小袋精米,继续拿它磨米糊给杨沫沫吃。但那借回来的一小袋精米却让杨大柱的眉头锁得更深,家里大人的脸上也都天天挂着愁云,刘氏更是带了几个烤红薯到妈祖庙里求福,祈求这位被历代船工、海员、旅客、商人和渔民共同信奉的神祗,能听到她的祈祷、显灵让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恶劣天气快快散去,让村里的渔民能够像往常一样出海捕鱼维持生计。刘氏从妈祖庙回来时,恰巧在自家渔船边上碰到了丁牙侩,于是她只得依着村里的风俗、客气的相邀道:“丁嫂子既然来到这儿了,要不要上我家船上坐坐?”丁牙侩本就是专程来找刘氏的,所以见刘氏相邀马上毫不客气的回道:“那嫂子我就上船叨扰大柱媳妇你一会儿了,我们姐妹俩也好唠叨、唠叨家常。”刘氏见丁牙侩把客套话当真,只能把搁在沙滩上的小竹筏推到了水里,待丁牙侩坐稳了才拿起竹竿往渔船方向划去,不一会儿就把丁牙侩请到了船上。此时杨七娘正在船头陪杨沫沫玩耍,见到丁牙侩忙乖巧的问安道:“丁婶子好。”“七娘真乖,这么小就懂得帮你阿母照看妹妹。”面对丁牙侩的夸奖杨七娘害羞的把头埋得低低的,嘴里乖巧的说着“丁婶子过奖了”、“丁婶子快进船舱里吃茶”等话语,这乖巧劲儿让丁牙侩越看越喜欢,最终依依不舍的捏了杨七娘的小脸蛋儿一把,才跟着刘氏到船舱里吃茶、闲聊。被杨七娘抱在手上的杨沫沫,敏锐的捕捉到了丁牙侩藏在笑容下的那丝异样神彩,且丁牙侩的笑容也让杨沫沫感到十分反感,特别是她看向杨七娘的目光、很像是在估摸某一物事的价钱般,这让杨沫沫下意识的猜疑起丁牙侩突然造访的用意……莫非这丁牙侩想打杨七娘的主意?想起磨米那一日丁牙侩说的那番话,杨沫沫下意识的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丁牙侩见杨七娘模样生的好,想说服刘氏把她卖去青楼和王家丫头做伴!
一想到这个可能,杨沫沫不由下意识的抓紧了杨七娘的衣角,生怕一不留神那丁牙侩就会把杨七娘抱走,心里更是害怕刘氏会为了家里的生计、真的把杨七娘给卖了,毕竟古代许多食不果腹的穷苦人家、最终都是靠卖儿卖女来度过难关……一想到这儿,杨沫沫马上把小小的身子倾向船舱口儿,竖起小耳朵仔细的偷听船舱里的谈话,无奈刘氏和丁牙侩坐的较里面,因隔得太远杨沫沫隐约只听见丁牙侩对刘氏说了句:“大柱媳妇,眼下你家里已穷得揭不开锅了,老老小小就这样饿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就不想找个法子渡过这个难关吗?”船舱内静了一会儿,才传来刘氏的叹气声:“哎,能想的法子我早就都想了一遍,可那些法子都顶不了用啊!眼下天气恶劣出不得海,我们这些以水为生的渔民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渡过难关?嘴上说一说自是十分容易,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丁牙侩闻言起身凑到了刘氏的耳边,压低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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