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两件西装打湿传过来！」
霜儿把衣服轮流在水箱里浸透，然后递给邱洁，邱洁再捧给施医生、接着是馨儿和雪儿，很快就传到了苏南手中。
「亮哥，坚持一下，别死……」米昭楠把吕明亮搂在怀中，不断给他打气，「你的人马上就到了，要挺住啊！」
「嗯……」米小白抽着鼻子，哭哭啼啼道，「别死……我还要，参加，你们的，婚礼呢……」
吕明亮的衬衫已经是血红一片，胸腔中发出咕噜咕噜的恐怖声响。
他看看米小白，又望向米昭楠，在那一刻，苏南终于在他垂死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悔意。
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就看到他口鼻、胸口和身下再次喷出大股鲜血。
苏南惊了，这家伙竟能流这么多血还不死，要是换做其他人，应该早就休克了吧。
而男人只是看着把他抱在怀中的漂亮女人，目光中那团散不开的阴郁开始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小，咳咳咳……小楠……」吕明亮淌着血，扭动挣扎起来，仿佛是有什么要紧话要说。
「——亮哥别，别说……呜呜……」小楠姐哭着摇头，阻止道，「什么都别说！」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男人如果说完临终遗言，就要挂了。
满屋的女人看到这一幕，都开始抽泣起来，米小白哭得格外响亮。
吕明亮却没放弃，固执地发出湿漉漉的气声，「t……逃……咳咳咳……」
他说得极为含混，话音未落就开始剧烈咳嗽，但那个「逃」字，还是被苏南听在了耳朵里。
他这会儿正蹲在门口堵着门缝，闻言手上一顿，赶忙回头问，「你说逃？怎么逃？」
吕明亮出气比进气多，冲苏南无力地眨眨眼，但眼皮都有点睁不开了。
他手臂垂在身侧，慢慢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
苏南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当时就愣住了。
厕所隔间里，霜儿正坐在马桶盖板上，嘴巴和眼睛都张得老大。
她盯着吕明亮指向她的手指，又看看众人投来的惊奇目光，浑然不知所措。
（2024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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