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愉这一晚上都有些辗转反侧,肖氏自然是察觉到了索性坐起身来,探出身子拨亮了灯。“怎么了这是?差事上不顺利,有人为难你了?”肖氏关切的看着丈夫。段愉看着妻子坐起来,跟着起身,“你起来做什么?”她现在身子重了,夜里总爱起夜,年前就给丫头开了脸给他做了通房,若是以前段愉肯定高兴,现在却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再加上他这官做的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整日应付衙门的事情都觉得心累,更没心思去想那些。更何况家里的这些事情,他也只能跟妻子说一说,就更不爱往通房那边去。“你这辗转反侧的我又不是根木头。”肖氏抓着枕头靠在腰后,侧头看着丈夫,“衙门的事情不顺利,还是遇到其他事情了?你说给我听听,我就算是帮不上忙,至少能听一听。”段愉也坐起来,重重地叹口气,“不是衙门的事情,是……”他一时间还真有些说不出口。肖氏也不着急,就慢慢地等着丈夫自己调整思绪,好一会儿才听丈夫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对大妹妹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今天才发现我真是个浑蛋。”肖氏一下子来了精神,遮住眼里的兴奋,不动声色地说道:“咦,夫君怎么能这样说,这是遇到事情了?你跟我说说,我帮你看看。”段愉没发现妻子的异样,他仰头看着帐子,慢慢地说道:“当初明曦才认回来时,对家里人应该是有很大的期待的,可惜我那时候太混账,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肖氏听丈夫说起这个,自己也有点讪讪的,当初她也是这样。这样一想,那点看笑话的心思也淡了,跟着叹口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大妹妹并没有怪你,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以后咱们对大妹妹好便是。”段愉又说起今日的事情,肖氏听说明曦拿出这么银子给端王,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大妹妹真是有魄力,若是换成别人,谁又舍得这么多钱财。”肖氏心想换做是她,必然是不会这样做的。有这么多银子捏在自己手里不是更好,何必去赌一个男人的良心。所以明曦才能做成那么多事,而她不行。肖氏看着丈夫又说道:“如此说来,段老爷那边确实对大妹妹极好,这么多银子说给就给了。”“我打算叫上二弟跟三弟去段家拜访段老爷。”段愉终于说出这句话,心里畅快了许多。肖氏愣了一下,有些担心说道:“若是母亲知道怕是会不高兴。”“那就不让母亲知道。”段愉对上妻子担忧的目光,“这件事情其实早就该做了,是我没担当,没担起做大哥的责任。这件事情由我出头,便是母亲知道了,我也一力承担。”肖氏又惊又喜又担心,觉得丈夫终于有了几分男子气概,不像以前那样总想着躲避责任。丈夫有这样的念头,她当然支持,立刻说道:“好,夫君想得这样周到,给大妹妹做足了脸面,想来段老爷那边也会高兴。”以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慢慢揭过去了。“你也觉得好?”段愉得了妻子的支持精神大振。“当然是好事啊,祖父母都已经默许大妹妹跟段家往来,其实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咱们做晚辈得在主动些,事情便顺理成章。”
“大妹妹怕是不想段老爷夫妻来伯府,你知道母亲对他们……”段愉一脸无奈,“所以事情得先压着。”“这有什么,夫君是伯府世子,是明曦的嫡亲大哥,你亲自登门至少表明了态度,暂时足够了。”肖氏笑,“我准备上门拜访的礼物,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去?”“后日吧,正好休沐。”“好。”肖氏满面欢喜。段愉看着妻子,“你这么高兴?”肖氏靠着丈夫的肩膀轻声说道:“是啊,大妹妹对咱们这么样好,可咱们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我总觉得心里对不住她。这次夫君提的事情,我能略尽绵薄之力怎们不欢喜。”段愉常听人说妻贤夫祸少,他现在总算是懂得几分滋味了。两夫妻相视一笑,眉目舒展心情大好。第二日,段愉提早一刻下了衙,先去翰林院外等段宁,接到段宁后,跟他商议了这件事情,段宁自然是无异议,二人又去周府接了段琪。段琪挺惊讶地看了大哥一眼,就没想到大哥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打算,自然是应下。三兄弟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商议着如何行事,段宁也有些恍恍惚惚,他长这么大,就没跟大哥三弟这么亲近过。明曦说的是对的,不管如何,他们是亲兄弟,嫡庶又能如何,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兴奋过后,段宁看着大哥道:“奉城伯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今日朝中还没有消息,陛下这是打算留中不发?”段愉摇摇头,看着两个弟弟说道:“我今日听尚书大人提了一句,八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听说宁亲王府与奉城伯几乎是把家底都掏空了。这种事情传出去,陛下有何颜面,朝廷有何颜面?”段琪到底是还有几分少年意气,冷哼一声说道:“难不成就要置边关百姓安危于不顾?朝廷官员贪污纳垢,一个御马监就闹出那么事情,偏偏陛下对东……”“三弟!”段愉看他一眼,“慎言!”段琪:……没想到他也有被大哥训斥的一日!“我也就在两位哥哥面前说说罢了。”段琪嘀咕一句。段宁想得更远一些,看着二人说道:“未必就是留中不发,只怕陛下是在等。”“等什么?”段愉段琪异口同声道。“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是等宁亲王的折子。”“宁亲王?”段愉皱眉,等宁亲王的折子做什么?段琪却恍然大悟,佩服地看着二哥,对上大哥狐疑的目光,他开口道:“二哥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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