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书房,堂婶坐不住了,以为自己的药效不管用,这才加大药量每天送两碗。每回平安都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捡药渣封存。人参名贵,每次购买人参库房都有记录,谁拿了人参用来做什么,都会记录在册,翻看以往的记录都能看到每日都有人参出账,药房每个月固定送来,大多出人参都拿来给庭渊煮药,这就正好成了他们用药谋害庭渊的佐证。到了中午,堂婶身边的小丫鬟又来喊他去正厅。堂婶特地打扮了一番,站在正厅门口,手里攥着帕子,来回踱步。庭渊远远地就见到了她,走近了才不愠不火地喊了一声“婶婶。”堂婶朝他笑了笑,“渊儿这几日气色似乎好了不少。”庭渊“那得多亏婶婶每日不辞辛劳地让人把药送来,我才能好得这么快。”“我听说你这几日常在府中散步。”虽是和庭渊说话,眼睛却望着大门外。庭渊“适当运动一下,强身健体,早日好起来,也就不辜负婶婶一片心意。”“你堂叔看到你身体好起来了,也会为你高兴的。”庭渊笑笑没说话,高兴只怕是他死了他们才高兴吧。庭渊没看到一直跟在堂婶身边的吴妈妈,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吴妈妈”“吴妈妈告假了。”堂婶没细说,庭渊也不好细问,不知是不是因为她那侄子。但看堂婶不太愿意说这件事,庭渊觉得八成是,也不知道她那侄儿是生是死。他们指派吴妈妈侄儿去杀杏儿,恐怕也没想到杏儿能从他们手里逃脱,现在心里指不定有多恐惧。未知的往往是最恐惧的,况且杏儿现在就跟在庭渊身后。“今日怎么没看见平安”庭渊叹了口气,随即一脸惆怅地说“这两日不知道怎么了,总会想起自己那日落水的事情,记忆中是有人推了我,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每每到了夜晚入睡,就总是梦到有人要杀我,我想可能是落水之后心神不定,让平安出府去寺里请僧人过来家里做法,帮我定定心神。”庭渊说得情真意切,绘声绘色,那种做了噩梦之后的恐惧也被他演了出来。
他突然看向堂婶压低声音,眼神环顾四周,“婶婶,你说不会真的有人想杀我吧。”堂婶被他问得心头狠狠的一跳,随后一甩帕子,转身往另一头踱步而去,“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什么呢咱们府上安全得很,谁能害了你的性命。”庭渊恶狠狠地说“前些日子就被人推下水差点溺死,待我想起是谁推得我,我定饶不了他。”堂婶“我问过府中仆人,你落水那日,府中没人去过你的院子,只有你和平安在,要真是有人推了你,怕不是平安”好一招祸水东引。“我记得那人穿着白衣服,身形和平安并不相似。”庭渊观察者堂婶的神色,继续说“落水前我让平安进小厨房烧水帮我煮茶,所以那人不会是他,不如婶婶等会儿帮我问问,我落水那日,是谁穿了白色的衣裳。”堂婶的手帕在手里来回地捻,面色也很难保持镇定。见堂婶不说话,庭渊继续说“堂婶莫不是有什么难处”“没。”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让人帮你查查。”庭渊这才满意,“那就多谢婶婶了。”当然他也清楚,堂婶是不会帮他查的,推他下水的人是堂婶的儿子,堂婶才不会大义灭亲。最终肯定是不了了之,找不到人或者没人看到,又或者是当日没有人穿白色衣服。他出了题,至于堂婶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庭渊并不在意。他之所说出来,就是故意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多年审讯经验,谈话间要保证什么样的节奏,庭渊还是手到擒来的,他就是想让堂婶看不明白他。现在堂婶心里肯定在想自己究竟知道了多少,杏儿到底有没有告诉自己她在花园见过庭璋。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他们必然会害怕自己想起那日落水前的事情。庭渊笃定他们赌不起,不久的将来必然就会有所行动。只要他们出手,就能把他们摁死。庭渊望着门外,婶婶则是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踱步,比起刚才庭渊来时那种松散悠闲的劲头,这会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站不住脚。偏在这个时候,庭渊还要给她添上一把火,“婶婶这地面是烫脚吗你怎么在此处来来回回地走。”婶婶“”搞人心态,庭渊可最擅长了。面对审讯的罪犯,经常要用一些心理战术,这套战术庭渊早就炉火纯青。想起这个,庭渊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审讯室内和罪犯斗智斗勇,一步步地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查清事情的真相,还被害人一个公道。局里的法医说,法医是为死者言,将每一位死者没有说的话说出来,而他们刑警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守护正义,还受害人一个公道。比起终日在这里想着如何争夺回家产,庭渊更愿意回到他所在的时代,入职新的部门,继续为死者讨回公道,守护正义,守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从小他就立志成为一名警察,成为警察后,他曾在国旗下宣誓,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他做好了准备,这一生都和罪犯作斗争。庭府大门外,四五驾马车相继停下。庭渊循声望去,门卫赶紧去牵马绳。之前还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堂婶这会儿一个箭步就窜出去了。等庭渊的视线追踪到堂婶的时候,堂婶的腿已经迈过门槛了。庭渊“”他慢慢悠悠下台阶,走过前厅花园,上台阶,迈过门槛,再慢悠悠地一步一个台阶往下走。堂叔从马车里出来时,庭渊刚好迈过门槛。府上的门槛比街道设置得高许多,堂叔往门口看,庭渊往堂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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