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轻盈缓缓挪动,看着就像是在飘一样。祠堂灯光昏暗,夜间光线条件本就不好,加上大量的白色烟雾,庭璋根本看不清楚眼前女子的脸。仅凭借她一句话,便认为她就是庭渊的母亲。杏儿刻意地压低嗓音喊着“还我儿命来”再看女子身后跟着一黑一白,手上都拿着锁链的人,妥妥的黑白无常,吓得庭璋连连后退。杏儿步步紧逼“还我儿命来”“走开,不要过来。”庭璋闭着眼挥手乱打一通,吓得他浑身发抖,“我没有杀你儿子,你不要找我。”杏儿“是你,是你把他推下水的。”庭璋缩成一团,外面还有杂乱的阴森恐怖的叫声,吓得他根本不敢睁眼。杏儿用白布勒住庭璋的脖子。窒息感瞬间席卷庭璋,他挣扎着想要逃脱,但他使不上一点力气。就在他快要窒息而亡时,杏儿松开了手中的白布,稍稍让庭璋缓了一口气。“去和我儿认罪,不然我日日找你,夜夜缠着你,知道把你的魂魄勾到阴曹地府,你去和阎王认罪。”庭璋早已经被恐惧淹没,现在别说是让他去给庭渊道歉,就是让他去吃猪食他也吃。“记住了吗去给我儿认罪,否则明日我再来,将你带至阴曹地府见阎王。”庭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说话哆哆嗦嗦“记住了,记住了。”“那你还不快去,是想见阎王吗”庭璋顾不得腿软害怕,恐惧战胜了一切,跌跌撞撞起身朝外跑去,边跑边喊,“别带走我,别带走我。”杏儿撩起头发,看着已经跑远的庭璋,赶紧张罗着镖师把东西都收拾了。庭璋鬼叫着朝廷渊的住所跑去,吵醒了不少人,大家纷纷起来查看情况。
祠堂离庭渊的住所不远,只隔了一个后花园,穿过后花园就到了庭渊的住所,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在正北,府中其他仆人住在西南角,而庭昶和林茵然住在正西的方向,赶过来都需要时间。这个时间足够杏儿他们清理祠堂,再趁乱回院中。庭璋听到身后有人,根本不敢回头看,以为是黑白无常和老夫人的鬼魂在追自己。其实他身后跟着的就是杏儿他们。感觉脚步声快追上他了,庭璋一个着急,直接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就往庭渊的院子里跑。院门没关,就是为了等他上门。远离没掌灯,今夜月色也不怎么好,似是明日要有一场雨,夜里刮着风,就显得阴森森的。庭璋将庭渊推下水,心中本就害怕,如今他要直面这份害怕,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别提多糟糕了。杏儿平安和几名镖师趁着夜色悄悄摸摸回了房间,庭璋本就产生幻觉,这风声于他来说无疑是鬼哭狼嚎。他用力地砸着庭渊主屋的房门,砰砰砰的声音,在这微风凉飕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等到庭渊开门,看到的已经是一个瘫在地上披头散发满头大汗的人,此时的庭璋精神已经崩溃了。僧人们也都纷纷赶来,杏儿和平安业都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来到庭渊门外。“渊哥,我错了,我不该推你下水,求求你让你娘别带我去见阎王。”庭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庭渊还没出门,他就抓着庭渊的裤腿,又是哭又是喊。这下院里的僧人,还有赶来看热闹的仆人都听到他的话。“原来公子落水竟是堂公子推的。”“天啊,他为什么要推公子落水啊。”门外议论声四起。僧人们纷纷两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庭璋的裤子已经湿透了,此时的他真心恐惧,即便周围都是人,他仍觉得自己要被厉鬼勾魂无常索命,拼命地和庭渊道歉。庭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庭璋,“璋弟,你为什么这么做,是我对你不好吗”他的演技虽不精湛,糊弄人也是足够了。庭渊在府上一向是好名声,所有人都知道他慈悲善良,从不刁难仆人。如今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个完美受害者的形象。庭院不用做任何事,他只要保持无辜,府中众人自然会站在他这边。何况还有一群僧人在府中,能够为他作证。等林茵然和庭昶着急忙慌跑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庭璋亲口承认自己推庭渊落水,所有人都听到了,扭送他去官府,依照本朝律法,谋害他人,谋杀者,徒五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谋杀其亲属尊长,父、母、祖父、祖母、夫、夫之祖父母、夫外祖父母、妻、妻之祖父母,妻外祖父母者,不论谋、伤、杀、皆斩,兄弟姐妹者,谋杀者,徒十年,流二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斩。故杀,谋杀者,徒十年,流三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斩。仆杀主,皆斩。庭璋承认推庭渊入水,占了谋杀亲属、故意杀人、仆杀主三条律法,若是庭渊能谅解,依照谋杀亲属轻判,牢狱十年,流放两千里,若是庭渊不谅解,依照仆杀主重判,直接斩杀。这是死罪。见此情形,婶娘刚进院子,就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庭昶也是心惊肉跳,忙去看侄儿的脸色,侄儿此时一脸悲痛。庭昶搀扶林茵然来到庭璋主屋院前。林茵然扑向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她此时根本没有时间想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看到庭璋的惨样,就已经让她没了理智。“渊儿,看在我管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饶璋儿一命。”庭渊之前一直酝酿情绪,终于等到主角登场,这场大戏当然要唱下去,还得唱得悠扬婉转跌宕起伏。他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抬起宽袖捂住自己的脸,“堂叔,那日我落水,险些丧命,我一心想着若我早逝,要将庭府的家业全都交给璋弟继承,可我真没想到,璋弟竟如此厌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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