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原是不想压迫他们,却不承想一代代下来成了养虎为患。伯景郁道“对于起义的居民,都是从宽处理,愿意留在西州的就留在西州,不愿意留在西州就迁入西府,分地分房。当时西州北部居民有一半选择离开,离开的多数是年轻人,留下的多数是老人,他们对西州的土地有情感,讲究落叶归根,便是死也要死在那片土地,我们并未强制,每年大量补贴粮食,大兴土木,教育,建立港口等,帮助西州北部发展起来,人口比三十年前翻了好几倍。”西府如今人口两亿五千万,其中五千万都是迁入的人口,剩下两千万繁衍后代家家户户多子女,三十年前西府的人口也不过小几千万。正是因为西州起义,人口大量迁移,有不少南部叛军也跑了出来,在西府拿到了土地,将粮食运回西州给叛军,这才加了限制,要想入户西府,必须在西府买土地,而不是和以前那样直接分房屋田地。这也是导致现在西州北部或中部一些贫困居民,想要迁移到西府几乎毫无可能,不设置门槛谁都能来,时间久了西府就得变天。两亿五千万的居民不能当作肉盾,如此限制也是别无他法,若真想迁移到西府,不买田产买一块地,也是可以迁户,只不过没有地,在西府就只能务工。在西府务工一年想要养活一家几口也不难,西府的粮食便宜,工作岗位多,若真想迁移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一家人勤勤恳恳在西府务工攒钱,入户西府十年以上,买田产就有优惠政策,外来人口直接落户买田产一亩地五十两银子,入户十年名下无田产首次购买田产只需要十两银子,之后再想购买,就会恢复原价。颁布这么多政令,也是为了保护更多人。朝廷一直在努力。听了伯景郁的话,庭渊如今算是明白了,“就是典型的白眼狼。”伯景郁点头“斗米养恩人,升米养仇人。现在西州南部部落的影响力从内部已经在逐渐瓦解,巳邑部落也有不少居民主动民化,进入西州中部脱离部落生活,这让部落首领感受到了危机,便通过不断刺杀皇族成员来激化矛盾。”
“从前胜国各地收成都不好,部落首领还能给居民洗脑,如今西府富的流油,西州北部当初他们瞧不上的荒地如今热闹非凡,中部那些被他们叫叛徒的人生活也有滋有味,西南海岸的陈余部落也是典型的受益者,朝廷发粮食,建书塾,兴教育,治水患。”越听庭渊就越觉得这样的做法很像怀柔政策。只要时间够长,受益的人越多,那么再想叛乱的人就越少。就拿现在的陈余部落来说,曾经也是叛军主力,现在南部各大部落只有他们实力保存最完善,再过几代人便会被彻底同化。呼延南音也是很好的例子,他祖上是巳邑部落出身,如今彻底民化归顺朝廷,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还不忘拉自己的同胞一把。这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伯景郁道“面对西州南部的叛军,我与荣灏都是相同的想法,并不想与他们兵戎相见,更愿意让他们心悦诚服地主动走出南部,放下兵器拿起农具回归生活,一同建设西州。”从前庭渊对西州的历史渊源一知半解,如今有了伯景郁的解释,再想起那个在他们面前戳穿自己喉咙的叛军,他的内心已经不再慌乱。说白了西府叛军就是白眼狼,不想放下自己的权利,当生存成了问题后,就开始化身强盗,明明给过他们机会,而且是给了一百多年的机会。若他们没想抢夺西府,没有把中部和北部居民当作为自己冲锋陷阵的炮灰,庭渊心里必然会同情他们,干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就注定得不到任何支持。庭渊相信伯景郁的话,若他们真的想见血,拿出魄力顶住压力不计代价确实可以收复西州南部,摧毁部落,强制实行民化。伯景郁问“还怕吗”庭渊摇头“不怕了。”伯景郁轻轻拍着庭渊的后背,“这条路一定会沾满鲜血,我只能淌血前行,没有退路。”若他怕了,退了,王权便会受到冲击,百姓会不信任君主,将来无论推行什么政令都会有层层阻碍。所以不仅要去西州,还要去南部各处都走上一圈,该杀的杀该罚的罚,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他问庭渊“你还要跟我一起走下去吗若你现在想回居安城,我可以放你走。”在他看到庭渊惧怕时,他心软了,庭渊即便是再聪明,可他终究是一个普通人,没见过生杀,更没有卷入权力斗争,往西州一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是他作为君王该承担的责任,却不是庭渊该承担的。是走还是留庭渊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面临选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一条铺满鲜血的路,对庭渊来说举步维艰。走吗庭渊问自己。抱着他的这双手在抖,伯景郁的心很乱。即便他表现得再镇定,可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要将胜国的重担一肩扛起,若无人懂他无人帮衬,他行吗摸着良心说,这个国家在伯景郁和帝王荣灏的治理下,并没有庭渊想象中的那么差,阶级固然存在,可他们确实在为百姓做事,关注民生,女君很多好的理念也在执行落实,国民经济好了,百姓生活好了,自然而然就会向上突破,打破阶级,便是拦也拦不住。思虑再三,庭渊有了结论。既然已经为思想解放埋下了火种,何不再扇一扇风。旁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已经进入倒计时了,跟着伯景郁轰轰烈烈地走上一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跟。”他从未如此坚定。跟随伯景郁出居安城是一场交易,是拿书籍和学院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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