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璎没有埋怨他,反而还安慰了他?
陆崇心底涌起巨大的狂喜。
“阿璎,不会了。”他紧紧抱住了顾璎,近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阿璎,谢谢你。”
顾璎心里酸涩得厉害,佯装抱怨道:“下不为例。”
无论是作为天子还是陆崇本人,他都承担了太多,也太累了。
他说谢谢,不止是这件事。
谢谢阿璎来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陆崇墨眸中浮动着笑意,轻轻应了声好。
陆川行开始接手修书的差事后,倒也勤勤恳恳的忙活着。
本来他以为一切会好转时,陈太妃的病却愈发加重了。故此休沐这日,他哪里都没去,探望过陈太妃后,他回了书房抄经。
不知何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陆川行以为是素心,正想让她出去时,看到门口的来人,却狠狠吃了一惊。
竟是庄太后。
“太后娘娘,您怎么来了?”他愣了下,方才撂下笔,如梦初醒的道:“臣未曾远迎,实则——”
庄太后摆了摆手,道:“哀家到了这儿你才知晓,王府对王府可有掌控力?”
近日陈太妃生病,庄太后过来探望并不意外,可她的语气着实古怪。
陆川行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听她的话都像是挑拨。
“内宅的事,想来是母亲做主——”
他本以为极为稳妥的一句话,却让庄太后面上添了怒色。
“陆川行,你才是王府的主人,竟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么?也太让我失望了——”
太后为何时失望——陆川行愈发摸不着头脑。
他谨慎的没有开口,只见庄太后将一瓶药丸放到了他的书案上,满是失望的道:“你吃的是什么药?”
陆川行看清药瓶时,简直如遭雷击。太后又是如何拿到的?
难道太后知道了真相?
他涨红了脸,眼看瞒不下去,过了好半晌方才道:“这药是给臣治病的,臣不能让女子有孕——”
“臣有罪。”陆川行直接在太后面前跪了下来,低声道:“臣自会去向天子请罪。”
他在郑柔冰小产前已经去找陈大夫看过,若太后告知天子,简直一查便知。他妄图混淆王府血脉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傻孩子,我怎么会让你有事?”庄太后叹了口气,幽幽的道。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太后对他很好,似乎有些过于好了——
若用陈太妃跟太后交好来解释,已经说不通。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庄太后望着他,定定的道:“行儿,你是我的儿子。”
陆川行整个人顿时空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太后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豫亲王流落在外的骨血么?
“当年,豫亲王醉酒后强占了我。”庄太后似乎也极为难以启齿,她难堪的道:“那时我已经失宠,若是嚷嚷出去,不仅我性命不保,就连陆崇都会跟着丧命——”
“为了他,我只好忍耐下去。”
“偏生我有了身孕,怀上了你——”庄太后说到动情处,眼中闪动着泪花。“我本不欲留下,豫亲王因为无子,且陈氏善妒不许他纳妾,他威胁我一定要留下腹中胎儿。”
“若是打胎,被人发现同样没活路。”
“为了保护陆崇,无奈我只好在豫亲王的安排下进了冷宫,生下了你。”
陆川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太后和豫亲王偷情所生——他方才还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承认,当初所受的一切屈辱,都是为了陆崇。”庄太后含泪道:“行儿,娘并非不爱你,只是娘吃了太多苦,实在是无可奈何——”
陆川行后退了两步,踉跄了下险些没站稳。
“行儿,娘之所以今日说破,是不忍见你被陈氏摆布。她一直都想把陆桓立为嗣子,你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素心帮娘查过,霜连和绣莹都不能生育,是陈氏故意迷惑你。”
“听娘的话,娶庄家的姑娘,这王府的一切本来就该是你的,何必拱手他人?”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极大,陆川行感觉他几乎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今日的话,万不可说给任何人听,否则你我母子的性命全都不保。”庄太后看到素心已经在打手势提醒她,哽咽着道:“娘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
陆川行恍惚的目送庄太后离开。
上了马车后。
庄太后脸上的悲戚之色一扫而空,她淡淡的道:“陈氏那里,万无一失了罢?”
陪着出宫的掌事嬷嬷道:“您放心,素心向来谨慎又手脚干净,不会有人发现的。”
见庄太后淡淡应了声,她又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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