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司南无话可说。最后,他只能略显暴躁地摁了摁江陆鸣的脖子:“少说两句吧你!”
“说不过就……”
邢司南耍过去一个眼刀,江陆鸣总算消停了。
周赫现在居住的这套小公寓登记在他名下,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标准的单身汉套房,又照顾到了要来做客或暂住的朋友。被发现时,周赫就仰面倒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脚下是一根刚刚使用过的一次性针管。
经过化验,一次性针管中残留有微量的海洛因,再加上死者四肢、口唇发绀,瞳孔变窄,尸检结果显示,死者是由于吸毒过量导致中枢神经抑制而死亡。
“警方调查后的结论是意外死亡。”江陆鸣拿起茶几上的马克杯,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你是觉得这个案件还有什么疑点无法解释么?”
邢司南随口应了一声,江陆鸣弯下腰,检查着各个房间的门锁:“门锁完好无损,没有暴力破坏的迹象。这间公寓位于高层,显然也能排除凶手从窗户进入的可能性——死者之前有过吸毒史么?”
“没有。”邢司南直起身,“怎么了?”
“那就有些奇怪了。”江陆鸣走到桌子前,“吸食毒品的方式有很多种,注射毒品吸收率高,起效时间快,但一般常见于毒瘾严重者。如果死者没有吸毒史,一接触就给自己注射毒品,这种情况的确很少见。”
“从其家属的证词来看,死者不像是那种会吸毒的人。”
江陆鸣道:“也许死者是在最近刚刚接触的毒品。这也能在某种程度上解释死者死亡的原因——由于不够了解,他选择了静脉注射这种危险性极高的吸毒方式。他的身体无法适应如此大剂量的毒品,因而意外死亡。”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房间里曾经出现过第二个人。没有指纹,没有打斗,没有痕迹,什么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认定死者是死于谋杀,而非意外。”
邢司南不置可否,指了指不远处的半开放式厨房:“我过去看看。”
周赫家里厨房配备的各项设施可谓一应俱全,不仅有微波炉烤箱这些家庭必备厨具,甚至还有一台价格昂贵的进口咖啡机。邢司南打开橱柜,底下一层的角落里摆着一个陶瓷马克杯,上面的花纹看起来和外面那个陶瓷马克杯属于同一个款式。
邢司南皱了皱眉。
他拿起那个马克杯,仔细端详了片刻。江陆鸣看他站在那里半天没动静,出声询问道:“发现什么了?”
“这是hers的circ马克杯套装,没记错的话,套装一共三个马克杯,不拆卖。”邢司南晃了晃手上的马克杯,“一个在这里,一个在桌子上……另外一个去哪了?”
江陆鸣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周赫去世当晚,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带走了另外一个马克杯?”
“不排除这种可能。”邢司南道,“如果推测成立,那个人为什么要带走马克杯?是为了掩饰自己来过,亦或是……毁灭证据?”
江陆鸣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行,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他自己弄丢的呢?也许只是凑巧呢?有太多种可能性了,你无法凭借这个杯子就断言案件发生的当晚,这间公寓里并不止周赫一个人。”
“但至少能说明这起案件中还存在疑点,不应如此贸然草率地结案。”
“或许吧。”江陆鸣耸了耸肩,“他的手机和电脑还在这里吗?我想看看。”
“在卧室。”邢司南靠墙站着,拿出手机寻求场外援助,“起了么?”
楚白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两下。
他拿出手机,无奈回复道:“什么样的人才会中午十二点了还没起床?”
未知联系人:休假的人。
未知联系人:案卷看了么?
“……”这段路略有些颠簸,以至于楚白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坐上了云霄飞车。他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懒得打字,索性发了一段语音过去:“哥,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至于被这么催吧?”
那边也回过来一段语音。楚白摁下播放键,邢司南特有的、清冷沉稳的语调在出租车车厢内响起:“你不知道么?像我们这种万恶的资本家,最擅长的就是剥削底下的人了。”
“……”楚白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他只好认命地打开邢司南传过来的文件,忍着不适看了两眼。在看到案发现场照片的那一瞬间,他的瞳孔极其不自然地一缩——男人仰面倒在沙发上,瞳孔缩成针尖状。他右手垂在身侧,五根手指虚虚握着,像是死前曾经抓过什么东西,一个一次性注射器滚落在他的脚下。
不知为何,这个场景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楚白皱起眉,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扫了一遍案件的相关资料。三天前,越州市知名企业家周黎光的独生子周赫被发现死于他名下的一套公寓里,现场无第二人出入痕迹,门锁未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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