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傅聆这一世,一个也不想伤害——哪怕带着对岳钰不能明说的喜爱,他也希望这两个徒弟可以平安。
傅聆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倘若有人对他千般好,他也会回报同样。上一世是他没有看到虞承青的努力,这一世他与虞承青也有脱不开的瓜葛——既然如此,那么为何非要相看两厌呢?
正这么想着,傅聆听到有人敲门。
傅仙仙还没有走,站起身去开门,便看到解辛站在门外。
傅仙仙惊讶道:“解辛?你怎么回来……”
没有等傅仙仙说完,解辛朝她作揖,随即飞快走到傅聆身边,道:“仙师,你要小心岳钰!”
傅仙仙一愣,便明白了:“岳钰果然在魔族另派之中。”
魔族另派的事情闹得很大,景华也一直在忙碌,解辛有一日突然接见了一名重伤的和尚,自称“修缘”,将魔族另派的事情说明白了。
蓝檀寺虽然已经避世,这几年却又因为另派的事情又派了几名弟子出来,方丈师父对修缘道:“去吧,你的道来了。”
修缘带着一颗不完全的心脏走进人世,见识三千炼狱,在无数的人们身上寻找自己的道。
他乐意帮助傅聆一把——因为这名曾是傅小侯爷的人也曾经救过他。
可他流离人间,不知为何惹到了另派,岳钰拿着一把短刃,见到他时温和的笑着。
岳钰道:“你想为傅聆送去机缘?你想让傅聆飞升?”
岳钰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当年朝堂风雨飘摇,昏君听信谗言,将朝堂最后的一个文武侯诛了九族。却不知道,朝堂最后气运已经被其消耗光了,文武侯之死掀起了民心最后的一点叛逆,浩浩荡荡的起义席卷而来,将皇宫夷为平地。
依稀有人提起过,最初起义的那支队伍的领头人叫做赵怀愿,似乎是什么山上的土匪头子,后来被文武侯灭了山头,对朝堂怀恨在心……
“管他是谁,只要把狗皇帝灭了,带着咱们过好日子,那就是好人!”一人如是说。
“什么好人,他可是土匪,要我说,还是文武侯爷好……”另一人如是说。
“行了行了,你们不用争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后来那个叫做赵怀愿的人去了一次皇宫,在断壁残垣下抱回来了一个小孩子,便再也没有出面了。
眼尖的一眼看出来,道:“我见过那个小孩,据说是外疆献给皇帝,要被炼成明妃续命用的……”
又有人发话:“看吧,我就说,都不是什么好人……姓赵的恐怕起了贼心……”
岳钰浑身是血,被赵怀愿养在一朵莲花里。
赵怀愿让岳钰叫他“先生”。
先生脾气很好,只是常常会在冬日咳嗽,偶尔也会见红。
小岳钰伏在先生的脚边,问他:“先生,你怎么了?”
先生便道:“没什么,是旧伤了。”
先生问他:“阿钰,你要不要与我修习道法?”
岳钰道:“什么道法,能救得了先生吗?”
先生对岳钰道:“阿钰,我要死了。”
岳钰道:“先生不会死的。”
先生便不再说话了。
后来,岳钰不知听谁说的,良先生久治不好的旧伤和心病,都是北斗门的一名仙师害的。
姓傅。
岳钰便决定,要拿那个仙师的元丹来炼化,去救良先生。
从北斗门拜师归家那一日,岳钰看到先生站在门口等他。
先生问他:“这是我与他们的恩怨,你去掺和什么?”
岳钰便笑,他道:“先生的恩怨,便是我的恩怨。”
傅聆没有想到过,当年傅家的死,是压垮旧朝堂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由此,害了岳钰,也害了赵怀愿,更害了那些为赵怀愿卖命的人们。千千万万条人命堆在一起,已经不是简单的恩恩怨怨。
从那时起,赵怀愿从恩怨情仇中抬头,他恨傅家,更恨站在傅家身后的皇朝,站在三重天书写规则的上位者。
如今傅聆闭关已经是不可能,傅仙仙听完解辛所说,坐在一旁沉思良久才开口:“只凭修缘一人所说,无从证实真假……”
“可是他所说的事情,确确实实是对的。”傅聆此时只想为岳钰开脱,道,“岳钰确实有理由恨我。”
“旧朝覆灭是必然之势,关你什么事,又关傅家什么事?”傅仙仙沉下脸反驳道,“若是按你的逻辑,那傅老侯爷之死、你的头疼病,也要归功那皇帝。这么多年,我没有去掀了他的皇陵,真是对得起他了。”
一旁的欧阳掣一愣,突然暗自感谢夫人这些年不杀之恩。
几人正这么说着,只听安婳猛地推开门,面色苍白,朝傅聆道:“师弟,你那小徒弟怎么跑到另派去了?!”
罗雨成在一旁抗议道:“今天什么好日子,都往我医修门跑,我生辰时也不见你们来得这么全过……”
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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