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朕也是龙。”白斯雪仍旧保持着那张笑脸,就这么看着虞承青,看着他面无表情到面露迟疑。
白斯雪笑道:“你想到了什么?”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虞承青心中冒出,逐渐清晰起来,随即又被他按了下去。
倘若天帝是他的父亲,那么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过这些事情?
突如其来的信息令虞承青大脑短暂空白了,血液轰鸣向心脏奔流而去,他的心脉逐渐冷却。他看着天帝的双眼,突然想道:天帝是不是不要他了,所以这些年才不来找他?
那现在为什么又来找他?
白斯雪撑着下巴等待虞承青反应,过了许久,他才道:“缓好了吗?你心中的答案便是我想说的。”
虞承青只觉舌头发麻,他说不出话来。
白斯雪伸出手指指了指小腹,道:“你在朕这里待了十月。”
说及此处,白斯雪话语顿了顿,道:“朕没有心思看场认祖归宗的戏码,朕是带着条件过来的。”
白斯雪道:“朕要你去平了魔族另派暴动,作为交换条件,朕会平复傅聆的伤势,保他不死。”
白斯雪道:“如何?”
门外月黑风高,屋中也没有多么温暖。
虞承青推开房门,点燃蜡烛,从袖中取出一片龙鳞。
鳞片在烛光下泛着白光,内中灵气流转——这是白斯雪交给他的。
白斯雪说,这是他在三重天时的记忆。
突然从一名二重天的小修士成为三重天的人,虞承青短暂的缓解了其中的冲击,既然他已经与白斯雪达成交易,那么也该准备准备了。
虞承青盘膝与榻上,将鳞片握在手中,闭上了眼睛。
一片白光过后,虞承青睁开眼睛,便看到白斯雪。
那时的白斯雪似乎更加年轻气盛一些,他将怀中抱着的婴孩交给月宫的仙子教养,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月宫仙子问道:“陛下,这孩儿名作什么?”
白斯雪身形一顿,道:“虞承青。”
于是那个婴孩便在月宫长久的住下来了。
月宫的仙子取来仙露喂养他,将桂树结的花朵放在他的手掌心里,光华流转,白斯雪再没有来到过月宫。
虞承青问仙子:“是父亲觉得我不中用吗?”
仙子道:“是陛下太过忙碌了。”
小虞承青便努力修习,仙子看出他努力非常又天赋异禀,自觉天帝应当该满意了,便带着小虞承青去了大殿。
大殿的门从不会关上,大致为了方便仙君仙子们进言,小虞承青第一次来到如此辉煌大殿,一眼便看到高高在上的天帝。
天帝坐在那里,面前是一名黑衣少年,正握着剑练习。
大致是小孩子的脾气上来了,虞承青快步走过去,朝白斯雪道:“父亲!”
舞剑的少年顿了顿,沉默退到一边。白斯雪道:“你是……承青?”
月宫仙子站在虞承青前方,将他拦在身后,对白斯雪行礼道:“陛下,小殿下很想您。”
白斯雪长长的“哦”了一声,便让仙子带着虞承青离开了。
仙子说,天帝今夜会来到月宫找他的,现在只是因为很多公务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虞承青再也没有看到天帝来到月宫。月宫是个很荒凉的地方,除了一地的桂花和雪白宫殿便没有再多的东西。
虞承青终于不再提到天帝,他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份出入一些场所,每每回到月宫,手中都会有一些剑法书籍。
三重天的仙君们都开始熟悉这名天帝的私生子,虽然身份模糊,但这名少年的功体与剑法确实一等一的。
直至某日,虞承青与剑仙对打之时,筋脉之中横生了魔气。
神魔心术,只在一瞬之间,可是虞承青走岔了。
穹顶上空降下雷电,将漫天白云搅得不成样子,白斯雪匆匆赶到时,只看到一片落在地上的龙鳞。
跟随在他身边的景华快步走上前,捡起地上的龙鳞,道:“天帝叔叔,此次劫数已至啊。”
可是这一次的劫数没有落在白斯雪身上。
白斯雪无意娶亲,可天帝的位子多年之后还是要让人的——不能是景华,也不可能是他人,白斯雪只希望能够选出一个他最信任的人。
虞承青不被他认可,可三重天之中其实很多人都认识虞承青的,只是碍于白斯雪不多说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天帝不喜欢这个儿子,甚至可以说讨厌……但是私情与公事他还是有能力分清的。
虞承青落入二重天之际,天空又适时降下了几道劫雷,远在北斗门的器修傅聆还在渡劫,被心魔压制的傅聆仅剩了一口气。
月宫的仙子抬头看了一眼群星轨迹,只看到一片繁星之中降下一颗灰蒙蒙的小石头,缓缓向虞承青的本命星靠拢。
传闻即将陨落的星星会最后顽强一把,尝试去抓住一个可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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