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宿朝越缓缓靠近。
门外的拍门声更大了,清脆的女声快要喷出火来:“朝越你出来!我知道你没睡!你是不是把那贱人带回屋里了?你让我帮你查他,就是为了睡他?”
她一副随时都会破门而入的架势骇到了李韫,他后穴不断收缩,比先前那阵更为剧烈,宿朝越耳根泛红,钳着李韫的下巴细细端详:“怎么这么害怕?怕人进来看见你被我肏?又不是偷情。”说着缓缓动作起来,李韫本凌厉狭长的凤眼不可置信地瞪圆,似乎不能想象到此时此刻宿朝越还满脑子下流事。
李韫越抗拒,宿朝越就压制得越紧,偏要将他此刻的神情尽收眼底。这一来二去的推拉,门被撞开,一个身着黄衣的凌厉女子提剑闯了进来。
宿朝越连忙扯过一边棉被将两人下身遮住,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你在里面为什么不应我?!”少女红着双眼,俨然是哭过。她模样俊俏,一身锦绣云裳,头顶用金钗绾了两个发髻,坠着轻灵的流苏,说话时在耳侧一摇一晃,显得活泼可爱。
宿朝越慢条斯理将床柱上悬缚的绳索解开,蔚蓝色的帘幕轻轻垂落,掩去少女愤恨的神情。
“你对我用药,我不想见你。”
这话极大地刺激了少女,只听“噌锵”一声,利剑出鞘,当即不管不顾劈向床帘,要将她和宿朝越面前的阻碍斩开:“明明是你逼我……你怎能这样说?这贱人杀了你满门,你为何要和他睡到一起?”
仓灵英以为,凭着宿朝越的武功,怎么也不会躲不开自己手下这一击,是以用尽了全力,熟料剑下传来钝感,隔着青色的帘帐,宿朝越单手接住了她的剑刃。
这剑是请名家寻精铁打制而成的宝器,削铁如泥,尚未杀一敌,便先在宿朝越身上见了血。
半个手掌险些被切下,宿朝越仍是不惧,平静地注视仓灵英松手,将剑摔落到地上。
“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她口中喃喃,想上前查看宿朝越的伤势,却听到极压抑的一声:“出去!”
仓灵英总归是个大小姐,从小被人娇养长大,受不得被宿朝越一而再再而三下面子,羞怒一跺脚,转身退了出去。
这一通闹剧,饶是宿朝越也没了继续荒唐的心思,披上衣袍,去外头唤来侍女,嘱咐她以后不可再放仓灵英进来云云。
李韫看着地上染血的剑,动了动手指,强自忍住将之拾取的念头。
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李韫便下床,翻箱倒柜寻了一套干净衣袍换上。
这屋子的主人是宿朝越,衣服自然归他所有,即便洗得再干净,也去不掉那个人的气息。
李韫不满地缠紧腰带,他们身量不差,腰身却不同,三番五次裤子往下掉,叫李韫心浮气躁,再一吸鼻,满是仇敌的味道,尤其是床褥上散发的,情事后微妙的香。
李韫耳根通红,索性掀了被子团成一团,扔至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宿朝越的床实在绵软,李韫这几日在牢中忍饥挨饿,精神状态本就不佳,这一粘上去就睁不开眼,再醒便是夜晚。
侍女姜书琴见他醒了,便进来给他换了被褥,还呈上一顿饭菜,虽不甚精美,但填饱肚子也绰绰有余。
她态度恭谨,实在不像对待一个阶下囚。
等到收拾完毕,姜书琴转身离去之时,李韫再也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宿朝越呢?”
姜书琴对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多谢公子关心,少主在隔壁卧房歇下了。”
“……”虽然李韫很想说自己没有关心这个,但吃住都是人家的,直接说出来,跟找茬别无二致,李韫还没有这么冲动。他只是很疑惑,宿朝越就这样不回来了,这明明是他的房间,却要让给自己睡。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宿朝越不是爱上自己了吧?
念头一出,连李韫这样不苟言笑的人都忍不住弯了唇角。
天大的笑话,自己真是被这奇怪的一群人洗脑了。
他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用干净的软被将自己一裹,沉入甜蜜的梦乡。
他这边安时处顺,宿朝越那头就没那么好过了。隔着一道墙,什么也看不到,但宿朝越就忍不住往上瞟。
仓灵英对他并非毫无影响,两次同李韫的性事无一尽兴,宿朝越难免会记挂,但一想到仓灵英那句,“你找他就是为了睡他”,想想这两日的作为,他反驳不能,就恨不得再杀上千金楼一个来回。
明明是为了报复,这事李韫难受,自己痛快,再好不过的法子,可偏偏宿朝越这么心虚。
他不得不承认,除却血海深仇,对李韫这个人,他是打心底佩服、甚至是有好感的。
通过那唯一一次的交手,他便明白,自己的宿敌没有想象中那样卑鄙可耻。他武功卓绝,爆发力、忍耐力相当强悍,若非左腿有疾,鹿死谁手不可估量。
他在中了自己一剑之后没有半分犹豫,几乎在同时将兵刃送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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