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轻笑:“不然还有谁呢?”
林绾:……
想起制盐法那巴掌,林绾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
宁澜见她?神色,抬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夫人放心,岳父已经不生?你的气了,父女?哪有隔夜仇呢,你也别生?他?的气了。”
林绾:……
她?心里不痛快,可也知道,这是?在封建社会无可奈何的事。
书局的宣传,交给原主当右相的父亲,自然很恰当。
正在她?踌躇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只听有无数人乱七八糟奔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顺源书局烧书了!”
一听到这,顿时越来越多人跟着看起热闹来,林绾和宁澜相识一眼,也觉得有些好奇,就缀在人群后跟过?去?。
等?到了地,就看见顺源书局外,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
因为书局的台阶比较高,所以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彪形大汉,抱着书里里外外的进进出出。
没?一会儿,就把整个书局都搬空了,直接扔在书局前方?的空地上,两三个壮汉抬起大桶油,将书籍浇了一个透。
看到这一幕,人群里的读书人瞬间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扑上去?救书:“书有何罪!这可都是?圣贤书啊!”
书局的人大概早想到了这一幕,早就命一群彪形大汉,严丝合缝围起来,那些书生?想突入也突入不了,只能悲愤地看着上首。
平时为了得到这些书,他?们省吃俭用,倾家荡产,今日怎么能看着这些宝贝,就这么白白化作一团灰烬!
在一片愤声中,书局中走出了两个女?子。
一个白衣女?子头戴幂篱,另一个绿衣女?子,却直白地露出了脸。
她?身上带着一种弱如烟柳的气质,眼神干净清澈,在一群莽汉中更显钟灵毓秀。
众人愣了一下?,很快更怒了,果然女?子不读书不知义,竟然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底下?一片唾骂声,女?子身边的大汉立起眼来拔刀:“焉敢无礼!这是?皇上亲封的玉华夫人和福璋县主!”
听到这,底下?一下?沉默了。
玉华夫人的名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福璋县主,虽然没?有那么如雷贯耳,但很多人仔细想想,立刻想起来了,好像是?时下?最受宠的宸妃娘娘的妹妹……
众人虽义愤,但这一家子皇亲国戚,除非不要?命了,还没?有人敢那么大胆。
只是?有人实在忍不住了,对着上首的白怜儿喊道:“玉华夫人,你以才名闻世?,怎么可以做烧书这种辱没?圣贤的事!”
白怜儿看向他?,微微福身,缓声道:“先生?稍安毋躁,请听妾身细细说?来。”
“之前有先生?问,书有何罪,如妾身所说?,书确实有罪。”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圣贤如何有罪!”
白怜儿看着他?们,微微笑道:“圣贤自然是?没?罪,然书有,书之罪最大,就是?价贵。”
人群已经暴怒了,正要?全力理论,听到这突然顿住了——
嗯?
白怜儿见众人一下?子懵了,便笑了一笑,招呼人将一大摞书搬过?来。
指着那一摞书,对众人道:“这是?我顺源书局之前卖的书,一整部《大雅易言》,共二十册,要?8000文,贵不贵?”
众人:……
那当然是?贵的了。
普通人家就是?找个好地方?做工,一个月最多收入也不过?五贯钱,这还得是?全家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才能攒下?这五贯。
而这只是?一部书而已,就要?整整八千文,把普通人家掏空了也供不起。
穷苦人家的孩子想读书,就得跟有钱的同窗打好关系,点头哈腰地借书,抄好立刻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长久下?来,读书人已经习惯书这个“纸黄金”了,就算它贵又能怎么办呢?
荒谬地看着白怜儿:“圣贤之言,本来就是?贵的,难道因为贵,就烧了吗?”
白怜儿立刻摇头:“圣贤之言本是?不贵的,圣人曾云:‘有教无类’,圣人只希望更多的人能传承自己的言语。”
“但因纸贵,笔墨贵,工费贵,才让原本应该流传天?下?的圣人之言,拘束在书本之中,竟变成常人不可望之物,可见书之罪,就是?价贵。”
众人:……
“那玉华夫人意?下?如何?”
白怜儿顿时又笑了一下?,挥挥手?,让人将新的一摞书拿出来。
这次的书,相较之前的书大为不同,众人说?不出哪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不同。
白怜儿拿起一册,笑道:“这也是?一部《大雅易言》,我们新的售价,是?每册二百文,此书共印了六册,所以总共是?一千二百文。”
“什么?”
众人怀疑自己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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