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点。
梁楚生贴着关明鹤的胸,被迫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听着他黏糊糊地说了句:“阿生……”
吓得梁楚生不敢动了。
可是挺奇怪的,这明明是他家,他却生出了害怕的感觉。
后来仔细想想,这可能也不是害怕,是不想,不愿意,是希望把这一刻留得久一点。
没一会儿闹铃响了。关明鹤慌慌张张摸到手机把闹钟关上,悄悄看了眼梁楚生还闭着眼睛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吵醒他。
接着关明鹤偷摸地下床,给梁楚生把被子掖好,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轻轻的。
关明鹤走之后床上的人就睁开眼睛了。梁楚生坐起来,头发睡得有点乱,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摸着脖子坐在床上,脑袋放空了一阵,然后才起床洗漱了。
上班现在对于梁楚生来说也算是种煎熬了,公司的有些言论已经没办法当做听听就行了。
虽然知道可能过了这一阵这件事儿就不会再是他们饭后的谈资,但梁楚生现在确实不好受。晓玲看梁楚生心情不好,约了他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出去吃饭,到了地方他才知道,宋道成也在被邀请之列。
同在一个公司,晓玲和孟文宇和梁楚生的关系比较好。虽然宋道成来公司晚,但性子是个自来熟,跟大家都能玩到一起去,又跟梁楚生一块出过差,晓玲就叫了他。
中途他们聊到令梁楚生心情郁闷的这件事儿,晓玲边喝酒边抱怨。
“公司那群男的,天天跟个长舌妇似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糟粕那一套,”她喝了一大口啤酒对梁楚生说,“烦死了,不管是造谣还是真的,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知道了,没多大点事儿,”梁楚生跟她碰了下杯,“还是谢谢你们。”
她感叹道:“如今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正常男人了。”
“晓玲你也是,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孟文宇摸摸头发说,“他们确实夸张了一点,但也没办法吧,毕竟我们这小地方,大部分人的思想都是这样。”
“这我当然知道,就是不理解。”晓玲说,“为什么总有些人喜欢说三道四唯恐天下不乱?”
“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就俩字——闲的。”说着孟文宇和宋道成上啤酒,说:“喝吧老弟,等会叫个代驾。”
宋道成笑着说行,四人碰了碰杯。
晓玲喝酒快,没一会儿就上厕所,正巧这时候孟文宇接了个电话,出去了,饭桌上就剩了宋道成和梁楚生两个人。
“公司里的那些传言是你传出去的吗?”梁楚生说。
这话问的挺突然的,宋道成一下听懵了。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宋道成说,“这对我又没好处,组长为什么会觉得是我说的?”
梁楚生没说话,他只是随口一问,也知道宋道成没什么理由在公司说这些。
“你是觉得我知道了你喜欢男人这事儿就满世界跑去说吗?”宋道成说。
“倒也不是,”梁楚生喝了一口啤酒说,“就是想问问。”
这时候晓玲和孟文宇一前一后地过来了,坐那儿就说起了孟文宇女朋友的事儿。
要分手,女方不愿意,三天两头来找他,孟文宇不说复合,也不拒绝,就这么吊着人家。
晓玲说了句:“你这不是渣男行为吗?”
宋道成也说:“要真不愿意,就狠点心,别见面了。”
他说完,看了看旁边沉默的梁楚生。
“就是啊,手机微信拉黑,别给人家希望,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对两个人都好。”晓玲说。
“你们说的挺容易,”孟文宇把杯子里的啤酒灌下去,满脸惆怅地说,“一句话两句话的解释不清楚,你们不会懂的。”
梁楚生一直没搭话,有阵子盯着盘子里的烤蘑菇发呆。
他想,他这样算是渣男行为吗?明明心里决定好了,看见人了又狠不下心来。他这样算是吊着关明鹤吗?
晚上十点多几人散场,晓玲喝得差不多了,最后叫了车回去,孟文宇送她,宋道成要送梁楚生,梁楚生还是拒绝了,扫了个单车回去了。
回到家以后,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梁楚生忍不住想,怎么回到以前就这么难?
他从抽屉里摸出放了很久的半盒烟,抽了一根,在阳台点了根烟。
他还在想吃饭的时候孟文宇跟他女朋友的事儿。他一直没发表意见,其实是因为没办法发表,他多少能有点理解孟文宇的感受。
有时候想反正是关明鹤自愿的,他也没逼着他这么做。他心里确实有那么点儿阴暗的想法,管不住自己的心。
小区楼底下,关明鹤盯梢儿似的,看见梁楚生回来以后才放心了。
他在楼下抽烟,烟屁股丢了一地,靠着墙站着往楼上那扇亮灯的窗户上看,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在那儿站着。
害怕对方看见,又害怕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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