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把人送到翡翠园小区,颜悦下车后他才打电话汇报。
贺楯霆没说什么,只让他回来。
贺总不常发脾气,绅士斯文,对下属也很好,自己的老板御下宽和,张睿感到庆幸。
不过听说张大小姐就受不了老板这没脾气的样子,觉得无趣才主动解除婚约的。
众人眼中温和稳重的优点到了大小姐眼里是最不能接受的缺点。
两人有缘无分。
张睿回到贺氏大楼,刘峰见到他还问了一嘴:“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有点累地倒水喝,摆摆手,不可说不能说。
夜幕降临时,街道霓虹闪烁,车道流光绚烂。
贺楯霆准备下班了,他拿上外套坐电梯下楼,出了玻璃大门,张睿站在车边帮他开门。
他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往里坐,反而在张睿旁边停了下来,侧过脸皱眉看过来。
张睿扶着车门不解地问:“贺总?”怎么了?
贺楯霆扫了他迷茫无措的脸一眼,淡声问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啊?”张睿懵了懵。
贺楯霆又扫了眼空荡荡的车后座,跟车里一个味道,熟悉到一丝一缕都不会认错。
张睿皱脸抓了抓后脑的头发,实在没有领会贺总的意思。
贺楯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让他打电话给刘峰,今天不要他开车了。
张睿只以为天气热,自己不小心闷出汗被贺总闻到了,所以不要他。
没想到等刘峰来了后,贺楯霆又吩咐了他另一件事:去白云山的那座庙里帮他给菩萨上一柱香,顺便取条开光的手串回来。
现在就去。
张睿:?
白云山上的庙在五百多米高的山头。
现在这个点…
张睿脑袋发懵,贺总什么时候信这个啊?他觉得自己一定遗漏了什么,还没想通就眼睁睁看着刘峰对他露出同情的目光后开车扬长而去。
等车尾都看不见了,他才灵光一闪地想起来他今天也闻到过一种味道。
白玫瑰似的甜味。
他头皮后知后觉地整个紧了紧,心里哀嚎着闭上眼。
—
贺楯霆到翡翠园后轻车熟路地进电梯、按楼层、上楼、开门、进屋。
屋内人刚洗完澡,头顶还包着干发帽,坐在沙发上低头刷手机,见到他时不设防地笑:“贺总。”
贺楯霆走过去摸了把“帽子”,看了眼她的社交页面:“头发怎么不吹?”
颜悦随意甩了甩脖子,头也没抬,不甚在意地道:“待会儿就吹。”
他让她去把吹风机找出来。
她歪头看了他一眼,翻身爬起来去了。
东西递到他手上,他拍拍自己的腿,意思不言而喻,要给她吹头发。
颜悦大大方方地躺上他的腿,一边被轻柔的热风吹拂潮湿发根,整个头皮都温暖起来,一边举着手机看自己最近的路透图。
她在剧组太忙了,都没时间看。
看着看着,电吹风的“呜呜”声骤停,手机被拿走了。
她举着两手空空,冲贺楯霆眨眨眼。
贺楯霆用手梳她的头发,慢语道:“今天想要什么颜色?”
她还是躺着,随手拉了拉垂到她面颊的领带,仰着脸道:“这个吧。”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贺楯霆脱下自己的领带,弯腰拉开茶几抽屉,在一排折迭整齐的布料里仔细比对,然后抽出与领带颜色相近的一条——蒙眼布。
颜悦乖乖闭好眼睛,让他将长长的厚丝绸遮住她的视线,带走一片光亮。
他在她脑后绑了个漂亮的活结,随后便开始脱她衣服,外衣内裤一件一件都脱光了,让她皎白美丽的肌肤全部裸露,她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身体后很快慢慢放松下来。
贺楯霆摸了摸她脖子,起身拉着她的手穿过客厅。
眼前一片漆黑,颜悦什么也看不清,哪怕有人牵着也小心翼翼。
没穿衣服的微妙羞耻感在这短短几步里在她心里慢慢发酵。
他把她牵进房间,到窗边时按着肩让她跪下了。吹拂进来的风掀动窗帘,擦过她裸露的皮肤,她歪了歪脸,感受风的方向。
她的手被拉起来,有亲吻落在唇角,低沉温润的声音在她斜上方响起:“我去洗个澡,你跪不住就坐在脚后跟。”
她直直盯着黑暗,点头的动作显得都比往常笨拙可爱些。
她既轻又顺从地说:“嗯。”
—
时间在空白的黑暗里无声地游走,很多时候,颜悦是喜欢这种静谧的黑暗的,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放开知觉、垂头等待,她想要贺楯霆洗得慢一点,来得晚一些,让她多享受一会儿这样奇妙的时刻。
她跟贺楯霆今生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并不复杂。
选秀节目是贺楯霆的公司主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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