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被老妈骂成这样,顾培不行也得行,只好打开院子,示意他进去找蛇。
不过他捉他的,林白青得去库房翻些熏黄出来喷一喷,气味一熏,以后蛇就不敢再来了。
药堂有雄黄,但不是常用药,所以积压在地面上的大库房里。
药是林白青放的,每一样药在哪个位置她心里都有账,但这一翻,却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翻到雄黄,再翻了翻,就发现所有中药的位置都不对。
她估计是刘大夫找药的时候把顺序打乱了,于是喊了顾培进来帮她搬药,一袋袋的翻,又重新整理了一遍,在个最角落里才找到雄黄。
把它杵成沫子,再兑上些药酒,沿路洒一洒,蛇闻到它就会钻地下,或者林子里去的。
俩人一路喷洒,路过老宅时顾培忽而扬头,指着墙说:“这个地方会不会太低了,如果有贼,会很容易翻进你家的。”
林白青和乔麦穗用了一截公墙,这几年外来人口多,巷子里经常闹贼,林白青想加高墙体,挡挡贼,但乔麦穗死活不让。
她是个泼妇,林白青懒得跟她吵,墙的事就一直拖着。
因为顾卫国要找蛇,俩人走的时候没有关院门,只有堂屋的门锁着,刚才他俩离开时顾卫国就在院子里,这都折腾了几个小时了,回来,他还在院子里,带了几个小屁孩儿,正在厕所里捣腾。
顾培向来讨厌这个大侄子,虽然曾是军人,但总是满嘴谎言的,今天听他被他妈骂的狗血喷头,再看他还是那身泛白的老军装,又起了些怜悯,进门就问:“蛇找着了吗?”
一小豆丁儿声音清脆:“还没呢,但卫国叔叔说了,要是找着,给我们了吃。”
另一个吸溜口水:“我吃过竹叶青喔,可香可嫩了。”
顾培温声说:“小朋友,有比蛇肉更美味的食物,它也不是主食,没必要总想着吃它。”
顾卫国从厕所出来了,笑着说:“就剩堂屋没找了,小婶,打开堂屋我们找找吧。”
一小豆丁说:“青青阿姨,快打开嘛,我们捉来烤了吃,也分你一口,好不好?”
“打开嘛,蛇肉可香的,我们要吃。”一帮小屁孩儿七嘴八舌的。
一帮小屁孩儿闹着要吃蛇油,顾培劝不走他们,倒是为难了。
不过哄孩子林白青最在行了,她回屋拿了些糖果出来,分给一帮小屁孩儿,然后说:“听阿姨的,咱吃糖,不吃蛇肉,妈妈晚饭都做好了吧,小兵兵,小强强,我听见你们的妈妈在喊你们,快快回家吃饭去吧。”
顾卫国还想坚持,但他这帮小兵小将全是游兵散勇,一人一颗糖,再听说父母在喊着回家吃饭,全拿着糖散了。他也只好说:“小叔,小婶,我妈非要蛇不可,要不给她,她今晚得闹我一晚上,麻烦你们了,要看到蛇就喊我一声,我来捉。”
“行的。卫国同志你也赶紧回家吃饭吧。”林白青说。
顾卫国把竹竿往肩上一扛,望着林白青笑了笑,欲言又止,顾培则突然伸手,环上了她的腰。
顾卫国待走不走,又说:“我看家电都进上了,小叔以后是打算长住吧。”
“对。”顾培点头,手依旧挽着林白青的腰,紧了紧。
这年头人们爱住楼房,像顾培这种,单位是会分楼房的,还是装修好的那种。
顾卫国想不通,他那么好干净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愿意住平房,还能进厕所收拾臭气的。
当然,他也想不通,明明以顾培的条件,可以找军区大领导家的闺女,是怎么就能瞧得上林白青这么个小中医的,可顾培偏偏就不但答应了婚事,还要从此长住南支巷。
此刻搂着林白青的腰,他目光里透着不好惹。
就仿佛已经看穿了他心里的卑鄙,要让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已经是他叔母了似的。
得,虽然不得不承认,可灵丹堂确实跟他没关系了,顾卫国提着竹杆出门,走了。
他一出门,顾培立刻松开了林白青的腰,并说:“咱们吃饭吧。”又说:“如果你觉得我搂着你让你不舒适,以后我就不会了。”
“没关系呀,要不再搂一搂。”林白青咬唇笑,目光一挑,反问。
她能不明白嘛,男人都会吃醋,而顾培刚才,明显是因为顾卫国而吃醋了。
但她说让他再搂一搂吧,顾培又不了,又变的有点手捉无措了。
终于,他手抚胃,说:“要在平常,这个时间点我已经吃过饭了,我……饿了。”
对了,林白青答应要做比牛肉还好吃的东西,顾培好像一直在期待。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做饭。”林白青说。
她进厨房了,顾培回到西屋,准备把她的茶水端给她喝一点,解渴。
但才捧起茶杯来,回头一看,就见八仙桌上的化妆品和茶叶罐摆在一起。
虽然不喝茶,但顾培是懂茶的,它是极容易串味的东西,跟化妆品摆在一起味道就变了,林白青似乎很爱这罐茶,怎么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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