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没听懂,一愣:“你说啥?”
这是军医院办公楼的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卓言君双手抱臂,一脸恐惧,那口软溜溜的对岸腔因为各种热播的影视剧而很能吸引人的。她又说:“我几系来探望亲人的,不系摇钱树,你不要再逼着我要钱了好不好?”
卓娅再一愣:“什么摇不摇钱树的,你在说啥呀,我听不懂。”
不过看她要往办公楼里去,还是追了过去:“卓姑妈,咱先把话说清楚!”
卓言君又是哎呀一声:“不要碰人家了啦!”
这下有好多人都停了下来,在看她俩,有个女同志还上前来,问卓娅:“你跟这位阿姨动手了?”又说:“这是来探亲的台胞,是你亲属吧,亲人之间,她还是长辈,咱就不说礼貌了,你不应该动手吧,你这要上了新闻,成啥了?”
卓娅是个下了岗,在摆地摊的普通人,听说家有海外关系时,也曾怦然心动,想着海外来的亲人能不能稍稍帮忙缓解一下经济情况,但她这所谓的‘姑妈’来了之后,既不跟她叙旧,也不见她的家人,在东海宾馆登了一间房,然后马不停蹄的就要见顾培,卓娅当然觉得不对。
而卓言君这样一闹,她就算再傻,也懂了,对方来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顾培。
而她要再阻止,就成打长辈,破坏两岸关系的凶手了。
但她要不阻止卓言君,万一害了顾军医呢?
那可是救了她女儿一命的人呀。
而就在卓娅左右为难时,就听身后响起顾培的声音:“hi,卓女士!”
同一时间,卓娅回头,卓言君也回头,就连那位劝架的女同志也回了头。
“顾军医?”
“hi,pio!”卓言君说:“他是我的儿子,中文名应该是,呃,普里奥!”
顾培小心收起车贴,也不看卓言君,径自往前走。
卓言君自然跟着。
而他才走了不几步,就听卓言君用英文说:“pio,你的鞋子居然钉了铁掌,你的衣服看起来质量很差,天啦,pio,那辆破旧的车是属于你的吗,你在大陆竟然过的这样寒酸的吗?”
在医疗垃圾通道门口止步,顾培猛然转身,冷冷望着卓言君,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问:“你不是桥本治业的会长夫人吗,桥本制业连一张签证都帮你办不下来,要让你用那么曲折的,亲属探亲的方式才能回国?”
卓言君纠正说:“你桥本叔叔目前只是副会长。”
顾培唇角一抽,再问:“你找我做什么呢,想让军医院引进桥本制业的器材,还是药品,身为副会长夫人,你已经沦落到,要亲自跑销售的地步了?”
卓言君猛然往后退了两步。
她其实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顾培了。
而在她的记忆里,他永远只会无措的袖着双手,眼睛跟绵羊似的望着她。
当然了,那是必须的。
因为他是她的罪人,他在她身上所犯的罪他这辈子都洗刷不掉!
可十多年未见,他是怎么变的,他笨拙的双手是怎么能做手术的,他又是怎么变的,当看着她时再无愧疚,害怕之感,甚至还能那么理直气壮的?
他难道忘了,他曾经做的蠢事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卓言君生气了,依然是口湾岛腔:“pio,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麻妈说话?”
此刻的顾培,是包括林白青在内,所有的熟人印象中的顾培。
但他跟卓言君记忆里那个愚蠢的,笨拙的顾培大相径庭。
他冷静,理智,声温。他说:“卓女士,早在我父亲去世,你拿走玄铁金针时我就说过,我们再无母子关系,永远都不会再有,所以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
卓言君手指,颤抖着说:“我没有拿过你爸比的金针,我可以发誓,如果拿了,让天打了我,雷劈了我。”
关于玄铁金针,一开始,顾培就认为是卓言君拿走了的。
那是在顾克办好所有的手续,将要回国的前夕,卓言君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骗的顾克打开家门,私底下跟她见了一面,然后他准备带回国的玄铁金针就不见了,而他自己,在卓言君离开两个小时后,在沙发上与世长辞。
死因是奎宁中毒。
后来,当楚春亭把玄铁金针塞到林白青的包里,当她拿出来给顾培看时,顾培虽然认识针,但很疑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误解了卓言君。
直到再后来,楚青集说针是他从卓言君手里偷来的,顾培才理清了脉络。
果然,他父亲顾克就是卓言君害死的。
金针也是她那天偷走的。
而她之所以要偷金针,是因为桥本家族堂兄众多,如今的老会长已经九十多岁了,卓言君的丈夫桥本十一是老会长的幼弟,也是下一任会长的有力人选。
而想在所有副会长中脱颖而出,就必须对企业有巨大的贡献,而玄铁金针,就是那个,能让他一举坐上会长之位的,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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