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子赤身裸体,在逼仄的马车间也显现出非同一般矜贵之气。
他是人中龙凤,她是天生反骨。
各自有各自的骄傲。
“那就下车休息一下吧,银心还在祝家庄,没人陪着你,我总归是不放心,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让乐南找个女护卫,你想去哪都可以。”马文才捡起散落在车厢内的衣服,一件件给她穿上。
祝英台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女子独身在外毕竟危险,尤其是她还带着不菲的财物。
马文才唤车夫勒马,穿好衣衫抱着祝英台下马车。
马车后面还缀着三四辆略小一点的车马,不像是去求学,倒像是去游乐。
车队在客栈前停下。
祝英台浑身娇软,发髻松散,眼尾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潮红,有好事的看热闹的,在暗处骂了句狐媚,光天化日还要男子抱着下马车,也不知道是哪户小妾的做派。
待他们看清楚马文才的脸,便又赞叹起女子的好命,这般俊俏的郎君,便是春风一度也值了。
安顿好之后,店内的小二就来敲门,询问他们晚上是否要出门游玩,今日是镇上的期兰节,到处都有灯景。
祝英台当然想去,马文才自然相陪。
傍晚的时候,马文才和祝英台相携一起出门,后面跟着乐南并几个护卫。
祝英台在马车上被弄得腰酸脚软,几乎没什么力气,她不肯让马文才再抱,只得挽着他的手臂。
马文才闻着她身上传出来的甜香,女子的胸乳蹭着他的胳膊,下腹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压下自己偏执的渴望,如果不是怕将祝英台推得更远,他恨不得将她绑在身边日夜交媾。
下午的时候,他坐在床沿旁,看着她的睡颜思考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能明白一点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也想安慰自己,英台说的没有错,如果他选择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官家女子,可能这辈子就能顺遂美满地过下去。
可已经尝过山珍的人,即便吃得下粗茶淡饭,也没法不回忆山珍的美好和甜蜜。
他想要她,也想留住她。
思绪打成死结,他找不到前进的路,也回不去退的路,只能拖延时间。
“文才,你走慢一点。”祝英台说道。
她自认为和马文才解开心结,马文才也答应放她走,所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左摸摸瓷娃娃,右看看糖葫芦,对什么都有兴趣。
马文才放慢脚步,迁就着她的步伐。
她身娇体贵,便是两个时辰的交媾就受不住,若是以后行走各处,不知道能不能吃下那些苦头。
他完全没想过,与他交媾两个时辰的艰辛程度,可比行走两个时辰消耗得多。
“给,两文钱是吗?”祝英台拽着他买着小东西,乐南在后面提着。
她吃着糖,刚撕开糖纸放进嘴里,就想吐出来。
好辣!
怎么会有这么辣的糖?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马文才,伸出舌头扇着风。
“很辣吗?”马文才问道。
祝英台点点头,接着她就见男子俯身而下,吻住她的唇,舌尖叼走她口中的糖果,放进自己的嘴中。
她僵硬地忘记接下来的动作。
那种钝痛的辣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子舌尖刮过她的舌头带来的酥麻,勾得她春水泛滥。
祝英台唾弃了下自己,松开挽着马文才手臂的手,在小镇中闲逛。
两个人相顾无言,对视一眼又垂下头。
走到桥畔的时候,有个小娘子试图往马文才的怀中别一朵兰花,被马文才身手敏捷地躲开。
小娘子摇晃两下身子,作势欲倒,他连忙退后两步,跟在祝英台身后,那小娘子直接摔在了桥畔。
祝英台被马文才的操作惊到,还能这样的?
等人走远之后,马文才闷声同她解释。
“不是我不扶她,是她想赖上我,家中的丫鬟都是这样,身体弱得很,动辄摇摇欲坠,”马文才越解释越乱,“英台,我说的都是真的。”
“知道啦。”祝英台瞧着马文才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有那么一点可爱。
她也作势假装自己崴了下脚,还没等她“摇摇欲坠”,马文才就把她搂进怀里。
月上柳梢头,桥下的河水被照出清凌的光芒,顺着水的波纹流动着。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马文才粗重的呼吸。
祝英台被自己幼稚的举动惊到,她这是在做什么,证明自己在马文才心中的地位吗?即便真的证明成功了,她也没有多开心。
她推开马文才,跑入人海。
“英台……”
祝英台听见马文才被人流挤散,在后面唤着她的名字。
她停顿一下,转头看着马文才跨越人流,走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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