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弱得很,动辄摇摇欲坠,”马文才越解释越乱,“英台,我说的都是真的。”
“知道啦。”祝英台瞧着马文才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有那么一点可爱。
她也作势假装自己崴了下脚,还没等她“摇摇欲坠”,马文才就把她搂进怀里。
月上柳梢头,桥下的河水被照出清凌的光芒,顺着水的波纹流动着。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马文才粗重的呼吸。
祝英台被自己幼稚的举动惊到,她这是在做什么,证明自己在马文才心中的地位吗?即便真的证明成功了,她也没有多开心。
她推开马文才,跑入人海。
“英台……”
祝英台听见马文才被人流挤散,在后面唤着她的名字。
她停顿一下,转头看着马文才跨越人流,走到她的身边。
“英台,”马文才抱紧她,“我不知道你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你说你之所求,同嫁予人妇背道而驰,那同我和离后,你会改嫁吗?”
“不会。”祝英台摇头。
“既然不会改嫁,那就担着马夫人的名头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马文才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臂弯下,免得她被人潮挤到,“我的仕途,不需要妻子来成就。”
“我不会应付人情往来。”
“没事,我母亲也不理会这些。”
“我不会为你生儿育女。”
马文才觉得自己的喉管被火烧过,每个字都蹦得疼楚难忍。
“我都答应你。”
祝英台长叹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明明是分别前的游玩,她想轻松快乐一点迎接新的开始,又被拽进矛盾之中不得解脱。
“文才,你能做到,我做不到,我没法心安理得地用自己的自由去牺牲别人的幸福。”祝英台说道。
“不是我妥协你,而是你妥协我。”马文才吻住她的唇。
祝英台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她愿意顶着马夫人的名头,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她何德何能,让他卑微至此。
小镇的镇口有座寺庙,香火鼎盛,据说十分灵验。
祝英台跪在蒲团之上,抬眼望着寺庙中的金身佛像,佛祖像低眉垂眼,神情悲悯。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动不动。
昨夜马文才对着她说那些话之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宁,晚间也没睡好,以至于现在耳畔还有浅浅的嗡鸣声。
世间真的会有人爱她至此吗?
她不可避免地为这种感情震颤,马文才还等在寺庙之外,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祝英台向来不信神佛,重生之后,她才开始对宿命和轮回这种事情有了敬畏。
她来此间的命数,究竟是什么?
大殿中的老和尚坐在破烂的木桌旁打着盹,没有理会祝英台的纠结情思。
祝英台蹲下身把香油钱放进他的碗里,他才懒懒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施主,顺应天命未必不是顺心。”
“方丈,这是作何解?”祝英台问道。
那老和尚闭目不再说话。
祝英台不是强求人的性子,琢磨着这句话,这是让她安于现状吗?
即将入夏的天气,屋顶树梢都洒着碎金。
她走出寺庙,就见马文才站在庙门口等她,他试图递出自己的手,又收了回去,闷闷地说了声。
“回家吧。”
祝英台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她的脑海中一团乱麻,理不清楚,梁山伯含笑唤着她的名字,她不受控制地走过去,那张脸又陡然变成马文才的脸。
小镇的榕树下,孩童打打闹闹,围拢在一块斗蛐蛐儿。
她停在院墙门前,回首望着镇口的寺庙,红漆斑驳,老和尚穿着破旧的袈裟,双手合十对她笑着。
“在看什么?”马文才停下等她。
“没什么。”祝英台说道。
她在想马文才昨日的话,他的提议对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文才,你真的要与我做这假夫妻吗?”祝英台站在原处,脊背挺直,和他隔着三尺的距离。
然后她就看见马文才的嘴角荡漾起一点笑意,又压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对她说。
“当然。”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祝英台不喜与人共用男人,便是名义上的也不行,待你纳妾,约定就作废。”
“不会有妾。”马文才腼腆地低下头,笑着去拉她的手。
祝英台挣脱不开,只能由得他握着。
“你如果不纳妾,如何有孩子?没有孩子,如何继承家业?”
“英台不想生,那就不生。”马文才的声音中带着委屈。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马文才这样的作态,就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话我已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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