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原地,直到唇齿交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她才猛然回神。沉朝颜故技重施,齿关叩合,对着那个大胆狂徒张口就是一咬!
齿在唇上,噬出浅浅的血腥。然搂着她腰的手臂只是轻轻地一颤,谢景熙不退反进,更狠地将她压向自己。唇齿交缠,这个吻因着沾染了鲜血的味道而变得更加危险。他不顾一切地吻她,似要把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猜疑、思念、以及悔恨统统都发泄在上面。剧烈的心跳在胸中鼓荡,沉朝颜觉得自己快碎了,只能毫无还击之力地任由他索取。她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连挣扎都渐渐失了力气。终于,谢景熙悄无声息地放开了她。他俯在她耳边,抚着她的背温声提醒,“茶茶,呼吸。”她一怔,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缓和下僵硬的四肢,谢景熙却在这时笑起来。“很紧张?”他问她,温柔地将她圈在怀里,笑着道:“你最开始想方设法坏我名声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我也不记得,”怀里的声音微微地颤着,“从不信鬼神的谢寺卿,还会在意这些。”这句话化作一根利刺,在谢景熙心上用力地扎了一下。他想说自己之所以在意,并不是因为鬼神,而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有关于她的一切,哪怕只是可笑的命理之说,他都会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信。唇齿翕合,而这些话谢景熙终究是咽下了。怀里那具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须臾,他听见沉朝颜略微哽咽的声音,她说:“彼时无所顾忌,是因为彼时没有动过心。”黑暗里安静了一瞬。心里的静潭起了涟漪,像一场萧瑟的秋雨。她说的不是“动心”,而是“动过心”,一字之差,谢景熙却听出了话里的深意。他不知还能再说什么,只沉默着将怀中之人圈得更紧了一些,哑声道:“现在还是可以喜欢,可以一直喜欢。”面前的人没有说话,黑暗中,他只察觉到她的呼吸变了频率。半晌,沉朝颜似乎仰起了头,呼吸的湿气扑打在他喉间,谢景熙听见她缓声问他,“就算是我爹曾经参与受降城一事,你也不会介意么?”“不会。”谢景熙声音坚定。她哂了一声,却道:“可是我会。”“什么?”谢景熙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沉朝颜继续道:“因为在你心里,家仇和我,并不是对等的关系。你可以为了要杀王瑀选择暂且放弃我,又怎么能肯定,不会介意我爹在受降城一案之中的身份呢?”“你是你,你爹……”沉朝颜打断了谢景熙,“也许你现在可以不介意,可是十年、二十年、在每一次我们吵架或者置气的时候呢?你会不会有某一个瞬间看着我,想起萧家所有那些无辜枉死的人,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跟我在一起?”不出所料,这个问题换来了谢景熙的沉默。然而圈着她的手没有松,片刻后,沉朝颜听见谢景熙无奈却也执着的声音。他问她,“为什么要用这些还不存在的问题去为难自己?”沉朝颜笑了笑,道:“因为在你选择以我为饵除掉王瑀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顾淮……”她唤他,不是冷冷清清的“谢寺卿”,而是最亲昵的他的字。“也许你现在还不承认,但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沉朝颜道:“受降城是你身上的一点柴薪,它如今只是冷了却没有熄灭,可你不知道如何控制它,又拿什么向我保证,那团柴薪一定不会再烧起来?”谢景熙怔忡,半晌只沉默着慢慢地放开了圈着沉朝颜的胳膊。夜里起了风,打在石壁上发出呜呜的声音,衬得当下沉默分外凝滞。良久,谢景熙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她,依旧声音温淡地嘱咐,“陆府里面凡是入口的东西都要谨慎,有疑的时候,可以用这个药试一试。倘若药物变色,那就小心一点,不要入口,明白了吗?”沉朝颜没有推脱,“嗯”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了药瓶。谢景熙故意等了一会儿,一双幽深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满眼期待会跟自己说一句“谢谢”之类的话。然而片刻后,他只等来一句冰冷的“知道了,你走吧。”“……”谢景熙难掩失落,却也不敢忤逆,转身要走时,又被身后一句突然的“等等”唤住了。心跳一滞,他赶紧停住步子,回头眼巴巴地瞧着沉朝颜。“这个,”沉朝颜举起手里的瓷瓶晃了晃,“你还有多的么?”谢景熙一怔,胸口霎时一股暖流涌过,拼命压着上扬的嘴角回到,“你有就好,我没关系。”话落,氛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面前的人蹙眉看他,明亮的眸子泛起疑惑的雾色,忖了片刻才解释道:“我是说如果你有多的话,可以再给我一瓶么?”谢景熙亦是一愣,那句“为什么”就要出口,却听沉朝颜继续道:“我觉得穆少尹应该也会需要一瓶。”“……”又是穆秋。谢景熙一咽,差点没被这句话气得背过气去。不待他说什么,沉朝颜就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道:“行吧,我知道了。”东院廊下的灯已经点亮了,在夜风中晃晃悠悠,在地上落下点点虚影。沉朝颜将瓷瓶揣进袖子里,提步要走,却被迎面赶来的裴真惊了一跳。“郡主,大人!”他对两人拱手,神色焦急道:“方才有眼线来报,说陆司马往郡主的院子去了,如今已经走到内院的垂花门,属下派了暗卫想法子拖延,还请郡主赶快回去,不能暴露了身份。”——————谢大黄ap;颜颜:不是,怎么还有捉奸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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