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嘎吱。”
两个声音,盘落与门锁。
地上摆的一盘食物不是珍馐也并非佳肴,却让在场的唯一两个活物双双将目光锁定在其上。
无视一旁男人“嘀嗒”滚落的口水和布满血丝的金色眼睛,多伦斯当着他的面把肉眼可见正每日变少的食物塞进嘴里。
他咀嚼的动静不大,只是男人仍一成不变地注视着这边的方向,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不知是对着食物还是对着他。
待会还要做爱,这极消耗体力,得多补充能量,多伦斯并未去理会而是将那块并不完整的薄饼不拖沓地一口干掉。
谦让是美德,但不该盲目,也绝不是现在,以这具身体的素质,再不进食他绝对会被饿死。
进食完毕,多伦斯用手背抹掉唇边的碎屑,又慢条斯理地舔干净指缝。
被“请”进这个狱室现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身体前倾伸出臂膀,纤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泛着晶莹,还好周遭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否则在这种环境下先垮掉的必定是心灵。
多伦斯站起身,摸着有些干渴的喉咙,慢慢像角落里的男人走去,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的空茫无法对焦,流不尽的涎水在一看到他的时候却愈发泛滥。
他抚上男人赤裸的胸膛。
“嗬嗬……呃——”
……
那天从黑暗中昏昏沉沉地再次醒来,他睁眼便在这阴湿的狭小空间。
未被宣告接下来的“命运”,身份亦无法判别,不合身的衣物就着汗水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随手勾拉便是别扭与不适,诸多此类一叠加,他的心情并不太好。
还未从头脑的昏眩中理出条思绪,冷静的青年先选择自行探索。
皱着眉头摸遍全身才从口袋里搜出一封信,更贴切一点该叫做破纸头,皱了烂了像被水泡过又捏在手里攥紧过,中途打发时间时他读了很多遍,只有称谓还算清晰,这具身体叫多伦斯。
也或许是“他”偷了别人的信,青年半开玩笑地想,面上却全无表情。
他分开五指摸上自己现在的脸,又垂下头去看身体,皮肤柔嫩,肩膀瘦削,像个身体未发育成熟的孩子。
现状有些糟糕,或许还需要更多别的情报。
为第一时间确认掌握更多主动权,他沿着墙边在牢房里转了一圈,可没几分钟就差点被什么绊倒。
站稳了身体后,多伦斯顺势低下头,先入眼的是那张看不清五官的面容上从眉心横穿眼角的疤。
血腥味扑鼻让人不适,他再退后一步。哦,是一团只会“嗬嗬”喘气的烂肉。
紧接着有什么从远处依稀传到耳边,过于清晰了,倒像个幻觉。
“新的实验开始了,听说这次抓了只亚雌……”
“那孩子还未成年,最是适合被伪造成雄虫参与实验,你猜他能……”
“管他呢,才刚放进去你就操心那么多,十四天后验收结果,到时候你可不要输得太惨。”
陌生男人们的窃窃私语被多伦斯毫无遗漏地全部获取,他略有感慨这具脆弱的身体的耳力竟能如此的同时也困惑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似乎没有任何察觉。
参差不齐的黑色的碎发像路边随处可见的杂草般垂下来盖住男人小半张脸,把血污的脏乱通通藏在刘海后面,但周身淫靡的气息却难掩。
多伦斯看向那人垂在腿间的软趴性器,粗挺的可怜家伙像是擦进地上狠狠蹂躏过表面尽是灰污,通红的马眼口连接着稠密的细线,竟是生生被缝合了这吐精射尿的部位。
真像个无人愿意靠近的垃圾堆。
这多少有些怪诞,别的没有细看,他蹲下身和房里的另一个生物对话。
“还活着吗。”
“……”
死了般毫无反应。
情报来源再次被阻断,多伦斯没有在男人身上多浪费时间,他看向门的方向,有依稀可辨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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