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的脑子里还是那个绑着麻花辫带着黑框眼镜,温柔又呆板的大胸女班长,他想起自己的最终目的是搞清楚陆延和齐阳分手的原因,于是他自然地回答道:“就是之后可以向你询问情感问题的那种。”陆延倒吸一口凉气,以前在军校宿舍一群男生聚在一起讨论有色问题的时候,有人提到过嫂子和小姨子的笑话,并笑着说有些人特别喜欢这种禁忌又刺激的感觉。他也就跟着笑笑,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首烂大街的“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这个可能是自己前小舅子的新人哨兵说要送花给自己讨论感情问题。他不该离开齐阳的房间的,他应该跪在地上祈求抱着齐阳睡午觉的。然而,快刀斩乱麻,他自暴自弃地说:“你现在就可以问。”这样我现在就可以拒绝你。齐月摇摇头:“不可以的,老师说,这种敏感问题不能直接问。”“你为什么会跟自己老师讨论这种问题?”陆延奇怪地问。齐月张了张嘴,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呆呆站了几秒:“就是,他会问。”陆延挑了挑眉,齐月才刚成年,他在军校的老师如果主动跟他提及感情话题,如果不是有特别的教育原因,那就是妥妥的骚扰。当然,因为原则上还是禁止在军校恋爱,也有可能是齐月早恋被老师制止并且对他的进行教育也说不定。这时,陆延突然想起清早时齐阳询问他关于哨兵是否有独立机构的事,所以,这是齐月在的独立机构里的老师跟他的谈话?陆延决定试探一下:“为什么你的老师会跟你说这个?我们老师从来没有说过。”明明表情不怎么生动,陆延还是从齐月身上看到了焦虑,甚至是害怕。他的双手握拳,肩膀上的肌肉紧绷,慌乱中甚至移开了一直与人齐平的视线,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头微微向下,眼球在下眼睑处转动着,这时一个人正在思考的表现。与他对话虽然透露的信息很少,但的确不像是擅长说谎的样子。片刻后,齐月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要上其他的,课,课,老师,不……不能说……”陆延突然反应过来,他可能是正在接受心理治疗。是了,齐月看上去就不是擅长跟人交往的类型,他的父母可能认为这是心理疾病。这个世界是社会化的世界,在很多人眼里,不擅长交际的孩子总被默认为自闭,自卑,有问题。虽然在齐月的身上他的确看到了社会化的困难,如果到了这种程度,适当的干预也是自然的。也就是说他所谓的跟他讨论情感问题的老师很可能是帮助他来理解情感的医生,那他的其他课程就是心理干预,不能与他人讨论。陆延懊恼自己的试探太过了,齐月看上去太紧张,让陆延不由得心生愧疚。他转过身面对齐月,轻声说道:“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齐月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握拳的双手也微微张开,他的视线钉在自己面前那一平方厘米的地上:“我不想说。”愧疚感侵蚀着陆延,他不是个刻薄的人,齐月看上去很认真,他觉得自己必须说明白:“我很高兴你对我……嗯……但是可能不太合适。我觉得我们更适合成为朋友。”齐月不解地问道:“是的,就做朋友。”陆延松了一口气,却听他又说道,“所以要刷好感度。”
陆延觉得自己快疯了:“做朋友为什么要送花刷好感度?”“不需要吗?”“不需要。”“哦。”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这棉花让陆延巴不得现在就把他心脏上的炸弹给爆了。不就是坐牢吗,他可以去,现在他们的对话跟坐牢审问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是起码我坐牢,陆延想,我坐牢心甘情愿。还有,我的狱警不会给我送白色小雏菊刷好感度。他深呼吸了几口,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果我退役了,很欢迎你给我送一束花表达祝贺,但是平时如果你需要朋友不用送我花。”他想了想,有点担心这孩子被人欺负,“真正的朋友不需要靠送东西来刷好感,可以送,但是不必要送。你明白吗?”看齐月的样子,陆延觉得他不太明白,他继续解释道:“如果你真的对一个人有好感,基于这种好感你可以送一些他需要的东西,但这不是友谊的义务。记住,送礼物的意义是你对别人好感度的体现,而不是为了别人对自己有好感,你理解了吗?”齐月似懂非懂地看着陆延,他对于人情感的处理能力较弱,处理这部分信息需要很长的时间。陆延安静地等待着,他对于刚刚伤害了齐月的事实深感内疚,这时也并不催促,两个人就在宿舍楼下的树下面对面罚站。正当陆延都想找个花坛坐下的时候,齐月缓缓冲他点了点头,神情略显尴尬地搓了搓流汗的手心。陆延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带他走进宿舍大楼:“对了,你这个刷好感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哪里学的?”孩子纯真的脸蛋洋溢着笑容:“纯情高校恋爱物语——寻找属于我的女主角。”妈的,陆延额头爆出两根跳动的青筋,他克制住自己想要引爆炸弹的手,幻想着自己美妙的牢狱生活。 绯闻男友第二天陆延是顶着黑眼圈去吃的早饭,吃饭的时候看到齐阳跟新来的向导坐在一起,就是在停机坪看到的那几个年轻女孩。他身边依旧坐着小灯泡,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在聊什么。女孩里有个一直扎马尾辫的姑娘,蓝白色发圈长出两个小耳朵,配着她微褐色的头发,青春靓丽地很。齐阳的头发也是这种褐色,淡得不明显,但在阳光下可以清晰地跟纯黑色分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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