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听到占有欲的时候脸红了一下,他甚至怀疑齐月是否能理解占有欲的真正含义。虽然他说得出专属契约的意思,但这只不过是教科书式的定义,跟他个人的感情和取向似乎完全无关。在齐阳的认知中,齐月对人类情感是有缺失的,这种时候去跟齐月签专属,就像哄骗未成年少女回家结婚生孩子一样不道德。他思考片刻问道:“那你知道什么样关系的哨兵和向导才会签专属吗?”对于这种关系性相关的内容,的确是齐月的弱项。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在问什么都感到迷茫。什么样的关系?在齐月为数不多能够顺利交流感情的语言里,他只能勉强总结出:很好的感情,这种没营养的话。但到底有多好,具体的表现是什么,他只能按照陆延和齐阳的关系去推测。他知道陆延和齐阳之前就是专属关系,他们是情侣,他们很亲密,还有陆延和齐阳都是很好的人,但是要说自己和齐阳的关系,肯定称不上爱侣。他们时不时也会一起吃饭,齐阳会给自己介绍不同的菜色,虽然齐月还无法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选择,但他吃齐阳盘子里的菜的频率明显增加了,也开始对非规定的奇偶数的菜色表现出兴趣,每当这时齐阳就会鼓励自己说下次可以点点看,齐月就在他的支持和引导中逐渐进步。他不知道怎么总结这种感情,但是每次看到他在食堂门口,在餐桌前,在打着哈欠晨训的路上,在教室里,cao场上,路上,在自己的身边或在很远的地方,哪怕是虚拟的论坛上,只要想到齐阳,齐月那颗原本空无一物的心脏就会涌起血液流动的触感,让他感受到残留的喜怒哀乐一瞬间被泵进四肢的触动,但这种感情,他形容不出来。他不知道怎么描述,或者他也不该描述。他不能,也不敢去定义。所以当齐阳问道这个关系的时候,他只能用贫瘠的表达总结出一句简单的:“很好的关系。”在齐阳眼里,这就是齐月感情的真实写照。他不知道单调的语句背后丰富的情感,他只觉得齐月是因为刚来基地的时候没有朋友,只有自己和陆延亲近他,所以才有了这种雏鸟情结。他将自己和陆延当做唯一的感情寄托,才说出签专属这种话。齐阳甚至觉得,齐月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这个年纪,可能只是好奇。齐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给比自己小七岁的孩子上感情课,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才回答道:“这个关系好,好像跟我们说的那种,呃……就,不太一样。”齐月想了想,自己跟陆延的确没法比。他亲眼看着陆延把齐阳照顾得有多好。他们熟悉对方的习惯和喜好,从精神层面上来说,陆延也比自己完整得多,那他能付出的感情也比自己健康,对齐阳来说是非常好的选择。其实齐月并不希望他们两个分手,就像齐阳说的,陆延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他就希望齐阳能拥有最好的。虽然自己知道专属就是占有欲的一种体现,但他的确对齐阳没有这种占有欲。齐月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说着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齐阳有种刚刚拒绝了清纯少年告白的负罪感,但他又不好意思追上去,也怕追上去这个行为给齐月带来更大的错觉。他有些脸红地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儿,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短短的对话。最后捂着脸长叹一口,回到宿舍,失眠了一整晚,以至于刚上机的时候就被猫头鹰问是不是半夜出门偷人了,一脸的黑眼圈和春心荡漾。不得不说,这人跟猫头鹰真是一模一样,嘴巴刻薄,能说穿木头,眼神又好,看人贼准。齐阳懒得跟他废话,一扭头,坐在运输机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都是弯的?小队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气很好。他们在就近的一个平地降落,一看就是先遣部队清理了一个临时的停机坪出来,四周七零八落的不说,视线所及范围也没有丝毫文明的迹象。他们将随身行李背下,有些哨兵除了背包还拎着一些个装备袋子。这次有植物系的哨兵随行,主要负责辨别森林的安全性和隐藏他们的踪迹。在除了驾驶员的所有人都离开飞机后,植物系发动能力将整个平台用藤蔓覆盖起来,只留下一个小口供驾驶人员出入。她又在森林附近的植物上打上几朵三色堇作为标识,以免之后找不到路。女性哨兵的总数量相比男性较少,但在很多跟生命有关的技能上都是女性哨兵居多,在这种丛林环境中就格外有用。植物系的哨兵又往四周探了探,挑选了地面植被系统相对没有这么茂密的方向前进。猫头鹰扫了一圈四周,暂时没有其他人员活动的迹象,小队就按照坐标往目标地区进发。路上都是猫头鹰和植物系的女哨兵探路,齐阳索性放空了思绪跟着大部队无意识地走。才走了没多久,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自己,那个胡子拉碴,手上时不时打着风旋的正是这次行动的队长,上次行动的副队,龚倩。打从出生起,他就因为这个名字被嘲笑了无数次,一个大男人,特别是成长为现在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大男人以后,这个名字的违和感真是无孔不入。听他自己说,他的妈妈想要一个女儿,从一开始就定好了龚倩这个名字,虽然最后生了个带把的,但他妈妈死都不肯承认这是自己儿子。而据知情人士透露,龚队长直到上幼儿园都是穿女装的。齐阳看他那要走不走要说不说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聊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张口就对他叫道:“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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