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朋友陆延路上走得有点急,索性下午值班的值班,训练的训练,他的职位特殊,就这样明晃晃地在基地闲逛也没人说他。从运动场下方的入口处进入就是哨兵们日常对抗训练的场所,一般而言会配一两个值班的医疗兵做支援。陆延刚进去就看到龚倩和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哨兵在说话,他战斗经验比较丰富,经常被安排做对抗前的一些指导方向和注意事项。他刚要抬手打招呼,视线的边角处扫到两个几个熟悉的人影,是陈萧和医疗队的谷老师。鉴于刚刚才查到陈萧跟这件事有着似是而非的关系,要打招呼的手放了下来,回头看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些许戒备。陈萧则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坐得离开谷老师也不近,一副疏离的模样。跟新人哨兵啰嗦完些细枝末节的内容后,龚倩一转头就看到突兀地站在那里的男人。他主动招呼陆延道:“你怎么来了?参加训练吗?”陆延远远地摇了摇头,向他走了几步,龚倩小跑着到他面前。陆延道:“有事情想问问你,等你训练结束了再说。”“行,到时候一起洗澡。”“……”陆延头疼,看着龚倩爽快回到训练场地的样子不知如何吐槽。但凡这人身上有一点秘密,都不见得能藏的住,如果龚倩本身跟案件没有大的关联,那要问话是再好不过的对象。不过下午的对抗训练基本要持续个三小时左右,虽然中场会有几次休息,但时间不长,且人多口杂,都不是好时机。陆延想了想,回头跟两个医疗队的朋友点头招呼了下,便转身离开。路过的时候眼角不自觉地瞟向陈萧似笑非笑的脸,跟档案上陈凌的照片逐渐同步。真不愧是龙凤胎,陆延想着,走出训练场。这次参加训练的哨兵中依旧没有看到齐月的身影。陆延对此一直抱有疑问,但自从老李在洗手间跟齐阳的小插曲后他隐隐觉得当面询问不是个好的选择。那现在齐月在哪里呢?陆延拿起手机,心想这三个小时,不如去找齐月问问,到底他和齐阳之间说了什么才让齐阳怀疑他和六年前事件有所关联。点开对话框的时候,他看到齐月的头像还是聊天软件默认的图片,对社交软件的熟悉程度甚至比不上自己父母。不过想到自家妈妈的头像是家里的狗儿子,他的脸色也带上了些许微妙。陆延在对话框上犹豫了一会儿,才简单地发送了:“聊聊?”齐月回复的速度很快,显然正是无事可做刷手机的时机:“聊什么?”“见面了说。”“哦。”陆延头疼,一个两个的都不会聊天。一个是说了两句就一起洗澡,一个是说见面聊也不问哪里见面的。这两个人但凡在一个聊天群,整个群都将充满欢声笑语。他耐着性子发了句:“你在哪儿?”“主楼。”教学楼是向导们下午值班的地方,齐阳现在就在那里值班。陆延问道:“你找齐阳做向导吗?”
“不是。”“那你去做什么?”“站着。”陆延提起一根眉毛,虽然他们的身份是哨兵不假,但跟真的站岗放哨应该还是有一定区别的,现在齐月的这声站着,让陆延摸不着头脑。他刚想打字问他,你站着干嘛,但转念想到这人八成也就回复一句:想站着。陆延又不好继续问他为什么想站着不想坐着躺着,这种扯皮的对话毫无营养,又臭又长。他叹了口气道:“你过来体育馆六号门,我们聊聊。”“好。”陆延看着这两三字的对话,觉得齐月真是个省流量的人。他站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一个身影便不徐不疾地出现在不远处的走道上。陆延挥了挥手,齐月也没加快步伐。走近后陆延发现齐月的头发开始变长了些,从贴着头皮的青色逐渐变成了高中男生常见的板寸,看上去比之前更加亲切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延总觉得这孩子还顺带长高了些,比起之前一眼就比自己矮一些的高度到现在有些难分伯仲。以后可能还会继续长,陆延想,齐月可能会比自己高大些。他迎上前问道:“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午饭吃了吗?”齐月点点头:“吃了的。”他环顾四周,只听到场馆内人声鼎沸,他知道这是哨兵们在做对抗训练,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会儿,问陆延,“你想聊什么?”陆延说:“我们去后面的游泳馆聊,那里没有人。”游泳馆和体育场离得很近,基本就是连在一起的,但现在已经废弃,游泳池里也没有水,干涸过后只留下一层灰。但这个游泳馆是室内的,倒也没有雨水和落叶的侵袭,看上去也不脏。陆延在池边的一个跳水台坐下,背对泳池问道:“你最近都没跟我们一起吃饭,是发生了什么吗?”对齐月这种人,陆延只能直球问,毕竟他也只会直球答。齐月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答道:“没有……”这样问下去不是办法,陆延能想到的无非是他跟他们之中的一个闹了矛盾,但具体是哪一个,陆延总觉得是齐阳。但他也不明说,反而一个个随口猜着:“是我做了什么吗?还是小灯泡嘴巴快说了什么?”齐月神色如常地站着,也不回话,陆延终于点到事情的主角,“还是齐阳,他惹到你了?”“没有惹到我……”没有惹到,但不是回答不是齐阳。语言是有灵性的东西,即便回答的内容再少,空缺本身就是一种交流。他否定了行为,但从来没否定人物,那大概率就是齐阳。陆延觉得齐月本身的语言能力没有到能让他在复杂思考后反套路提问人的本领,如果他城府过深,就齐阳看人的第六感,早就离开他远远的了。陆延耐着性子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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