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要你抱……”“停!”齐阳止住他接下来的话,“你……你怎么会……想要……为什么……怎么……”齐月尝试着从支离破碎的断句中搜寻着有用的信息,他似乎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想抱着他。齐月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或者说,这哪里需要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想啊,没有理由地想。这种想就像是人饿了会想吃饭,渴了会想喝水一样。哪有什么为什么,人对自己的需求总是诚实的,何况他的拥抱这么温暖,又有谁不想让他抱着呢?齐月又想到自己在秋风中睡在冰冷的摇篮里的噩梦,噩梦中还有那个永远无法给他回应的冷漠母亲。他抿了抿嘴唇:“因为很温暖。”“你觉得很冷吗?”“冷。但不是现在冷。”他想了想,认真道,“过去很冷。”齐阳直觉他是在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是在摇篮里的时候很冷吗?”“冷的。妈妈开着窗,深秋的风很冷,可她从不来抱我。”眼下正是深秋,齐阳每天早晚都能感受到太阳下山后降温的威力,特别是有风刮过的时候,手臂和额头的温度都像是被带走一部分似的,冷得握不住。原来那时候的齐月也在秋季,风吹过他的头顶,怪不得摇篮上的风铃一直在响。齐阳明了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的精神世界你抱你?”“如果我说不是呢?”齐月偏头看他,“如果我说我都要呢?”齐阳的脸又红了起来,原来刚刚的话不是误会,齐月真的存了这个心思。他不是没有抱过齐月,之前在自习室的时候他就拥抱过暗自流泪的齐月,但他总觉得这两件事是不一样的。那天在他面前哭的是任何一个他的朋友,齐阳都不会吝啬自己的拥抱,可齐月这次的要求似乎有些不同,齐阳直觉他想要的不是一个朋友间安慰的拥抱。那他想要的是怎样的拥抱呢?齐阳觉得自己其实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既答不出口,也问不出口,只能装作一个熟透的大闸蟹,束手束脚地被端上桌,就等解了绳子开蟹壳了。齐月见他不说话,也拿不定主意他是不是想拒绝。他还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立刻答应就是拒绝的意思,他需要齐阳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个答案他等得很急,肉体和灵魂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于是他诚恳地再次询问:“如果我说我都要呢?”两人在沉默间等待了一会儿,齐月才听到蚊子叫一般的“可以”颤巍巍地从他嘴里飘出来。齐阳向前走了半步,鼻尖离开齐月的制服还有那么一拳的距离。齐月却突然向后退了半步。他不信邪地再次向前,齐月却还是向后退去。
这不是摆明了不让自己抱吗!齐阳又羞又气:“不是要抱吗!”齐月这才明白过来,“哦”了一声,但还是没有要凑近的意思。齐阳抬头看他,两只漂亮的圆眼睛因为羞恼吊得高高的,让齐月想到夜半被吓到的野猫也是这么吊着眼睛从下往上地看他:“不是现在。”这还分时间?齐月诚实地继续说:“我是说下次做向导的时候。”毕竟齐阳之前问了是不是要在精神世界种抱他,齐月就默认了齐阳会在下次做向导的时候抱着他,“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齐阳又老脸一红,气得牙都痒了,恨不得把齐月的肉咬下来当饭吃。他不再理睬齐月,越过他一个人沿着来时的路重新往食堂走去。齐月担心他跟今天放自己鸽子一样放这个拥抱的鸽子,三两步追上他,几乎贴着他的耳朵问:“下次会抱我吗?”“抱抱抱!烦死了去吃饭!”齐月看着他烧红的耳朵,在他看不见的身后,微微笑了起来。 换出来齐阳的这顿午饭吃得异常煎熬,不单单是因为坐在对面时不时笑成黄鼠狼样的齐月,也因为固执地自己一个人坐着不愿意跟自己有眼神接触的范子墨。只见他反常地一个人找了角落位置坐着,整个人周身弥漫着风雨欲来的低气压带,周围的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都明显看出今天的小灯泡不好惹,凭空让开他几米走着。只有齐阳硬着头皮走上前坐到他旁边,范子墨也不看齐阳,他刚一落座,范子墨就站起身,绕开他去打饭了。至少范子墨没有明确要赶自己走,齐阳觉得这件事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当然,此时的齐月只感觉两个人之间气氛微妙,倒也符合齐阳刚才说的两人吵了架。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很少说话自然也很少与人发生争执,对于吵架这种事件处理起来就尤为艰难,基本上处于回避的姿态。毕竟他从小就长在一个争吵不断的环境之下,长大后的齐月虽然不太面对这种当面争执的情况,但有意无意地他还是想避免正面应对,现在想来这也不过是常见的创伤反应之一。他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齐阳的对面,虽然对整个场景都有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不适,但齐月依旧想和齐阳一起吃午饭,毕竟下午的安排已经被放了鸽子,他还想多花点时间跟齐阳相处。他们耐心坐在位置上等范子墨打完饭回来,其间齐阳的视线一直跟着范子墨的背影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齐月的视线。他又开始了紧迫盯人政策,这次是盯着齐阳转头过去时露出的侧脸和脖子上的骨骼。齐阳的鼻子并不算是非常高挺的那种,鼻头也不圆,作为一个亚洲人算是中规中矩的长相。可他下巴和嘴唇的弧度很好看,齐月想着,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这段时间天气干燥,齐阳的嘴唇经常呈现干燥的白霜感,这种白霜在吃饭和喝水后会短暂消失,又会在他早起和上课后浮现,这时他都会下意识伸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