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后半句话倒也不过分,不过这也猜得够准的。范子墨这种看不见重点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有些用处,说实话他倒是觉得这种能力跟陆延配合起来一起回城里做刑侦还不错。一个专门走主线,一个专门走支线,最后两个人拼拼凑凑一起过任务。齐阳倒是觉得范子墨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哨兵被邀请回向导的宿舍做精神链接这种事多少听着有些暧昧。当时的齐阳跟齐月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么近,他想着,手指伸进外套口袋,摸了摸那支被自己体温暖着的润唇膏。现在回想当时的场景,齐阳多少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冒昧了。他犹豫了一阵,对范子墨点点头:“不过真的只是做了向导。”范子墨好奇地向齐阳探过身:“怎么样?搞清楚了吗?他真的真的真的对你是那种喜欢吗?”说到这里,齐阳想到他本来就想听一下范子墨对这件事的意见。他身边比较亲近的向导只有他了,再加上他对齐月的古怪也有所了解,整个基地似乎能聊这个话题的只有他。况且范子墨本身也是个b级向导,为人开朗乐观,所以基地里的哨兵也乐意时不时找他做精神疏导。但是齐阳还是提醒自己要掌握好度,很多关于齐月内心状态的隐私能不要透露就还是不说为妙。他斟酌了一会儿,一边挑选合适的词句一边问他:“我问你,如果说你进入一个哨兵的精神世界,遇到了……一定的心理问题。这个问题的成因你已经破解了,但是对于整件事还没有一个解决方案,你下一步会怎么处理呢?”范子墨也不是真的傻子,一听就知道齐阳是在说齐月的事。作为向导,他也理解齐阳这种打哑谜似的说法,即便是为了探讨学术问题,也不能将对方的心理问题广而告之。可齐阳说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少,范子墨听完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他也不得不斟酌着语句问道:“那你……嗯……能不能说一下大概是什么问题呢?”齐阳也知道刚才的提问说了等于没说,哪个需要精神疏导的哨兵心里没有问题,哪个不是找成因?他挠了挠鼻梁,似乎有些挣扎:“比如,就是比如啊……比如童年创伤什么的……”范子墨“哦”了一声,但随即又“咦”了一句:“我好像没怎么碰到过童年创伤。”“的确是比较少见……而且与其说是创伤,不如说是困境。”齐阳想了想应该如何描述这个问题,“就是一种……被困在那个时候的伤痛里,无法挣脱的感觉。”这种说法让范子墨多多少少泛共鸣来,大多数的创伤之所以成为创伤,就是因为被伤害的人走不出来。这不是一种修辞的说法,对于能够将精神世界具现化的向导而言,这种说法是真实的,可见的。很多人会对抑郁症的患者说一些有道理的废话,比如,你不要这么想不就好了,你乐观一点不就好了,你多笑笑不就好了。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事实上人的大脑根本不是这么运作的。讲个最简单的事例,当我告诉你,不要去想一只绿色的鸭子就好了,你大概率满脑子都是绿色的鸭子。对于很多人来说,心理创伤也是一样的。每一次遇见类似的事情,触发类似的情境,他们就会无意识地撕开之前的伤口,回到受伤的时期,这种鬼打墙一般的困境的确难以处理。范子墨回忆着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一边想一边说:“困住他们的通常都是自己,而且其实不是现在的他们,而是当时无可奈何的他们。如果是童年的创伤那更是如此,孩童的独立性和能力就较弱,如果是孩童时期出现的伤害,很大概率他们都处在一个无力反抗挣脱的环境下……”他停顿了几秒,突然对齐y道,“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了。”“什么意思?”
“就像是一只被拴住腿的小象,小时候没有办法挣脱那条困住自己的铁链,那长大了它就会默认自己无法挣脱,从而一直被一条细细的链子绑住。”范子墨笑道,“我们要做的,不就是告诉他们,你们已经张大了,也足够强大了,不会被这条链子困住了吗?”齐阳思考了片刻:“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具体要怎么cao作……总不见得每次都对着他们念经吧?”范子墨想了想,嘴巴里莫名其妙说了句:“香蕉!”“啊?”“用香蕉!”如果不是了解眼前的这个人思维到底有多跳脱,齐阳甚至会以为这家伙在跟自己开有颜色的玩笑。齐阳耐着性子问:“你的意思是我拿着香蕉对着齐月说,你已经长大了……”范子墨吓了一跳:“你这人怎么这么黄……”“那你倒是解释一下啊!这香蕉到底怎么用啊!”这下轮到范子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诱惑一下大象。”没头没尾的,但齐阳还是领会出半截意思来:“你是说用他想要的东西激起他挣脱的欲望?”范子墨点头如捣蒜:“比如,一个人他小时候被狗咬,长大了还是怕狗,但他爱上了一个养狗的姑娘,你就可以用那个姑娘来勾引他……”虽然例子说劈叉了,但他觉得自己大致的意思还是对的,“你告诉他,现在你都长大了,不用害怕狗狗了,你能战胜狗狗了。如果你不战胜对狗狗的恐惧,漂亮姑娘就跟你哥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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