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柯整个人都笑得打跌,看着这场闹剧跟着陆延一起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陆延忍不住吐槽他:“你多大人了还跟着他闹我。”说有多大也才刚满32岁,虽说比他们都年长个7岁,但上班摸鱼下班八卦埋汰人这些事他可做得顺溜得很。他有些好笑地问陆延:“你跟他怎么起的八卦呀?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陆延想到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齐月抱走齐阳的表情,神色复杂道:“说来话长。”真他妈不如不说。 皆是爱医务室的大门敞开着,今天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室内值班,齐月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他跟基地中大部分的人都没什么交往,即使同为哨兵也只能说是脸熟,但这张脸却是全然的陌生。他不由得紧了紧安静躺在自己臂弯中的齐阳,用一种警惕的语气问道:“你是谁?”来人似乎完全能够理解齐月的不安,他笑了笑,眼神温和:“我是新来的医疗队老师。”齐月这才想起来医疗队原先的谷老师已经退回内城区疗养,现在来值班的正是刚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医疗兵,听说他以前也是谷雨老师的学生,但医疗队的众人似乎还没有正式跟他打过照面。齐月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其他来头,强烈的警惕感让他不想将齐阳放置在陌生人面前酣睡。他抱着齐阳向后退了一步,考虑是否应该直接将他带回宿舍。对方上下打量了齐月一会儿,又仔细看了看他怀里的向导,询问道:“你的男朋友吗?”齐月被问得一愣,想到齐阳之前拒绝自己的事情,诚实道:“不是。”男人了然一笑:“他怎么了?”说着伸手想碰。齐月见状立刻又后退了好几步。对方显然没有被他的行为冒犯到,甚至带着些调侃地笑出了声,“别担心,我只是看他睡得有些不安稳,是哪里受伤了吗?”齐月想到蒋柯之前讲的:“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外面的伤口已经修复完成了。”“怎么就突然脑震荡了?”“……被课桌椅砸了。”新来的老师内心出现一万个问号,但还是从善如流道:“好吧,我虽然不擅长救治本身,但我的能力可以替换感知,你听说过吗?”这又是一个非常不常见的能力,齐月在独立机构接受教育的时候有听说过这个非同一般的哨兵能力。虽然是放在医疗兵分类下,但事实上在很多其他地方也能进行应用。在战场上通常是救助止痛为主,比如,将伤口的疼痛转化为无感甚至是舒适,后期医学康复中也有实际应用的案例,特别是在治疗幻肢痛的研究中有极大的功效。说到底这种能力是催眠中的一种,因为其捎带的致幻能力所以在非医疗领域下被禁止使用,最后就被分在了医疗系哨兵的分类下。
齐月不知道他的能力对齐阳能有什么帮助,但似乎对齐阳也不会有什么伤害。这种能力跟精神控制类技能相比还是更着重于肢体部分的cao作,一般对肉体上能够受到感知的部位才有效。齐月终于放下心来,将齐阳轻柔地安置在医务室纯白的病床上,又贴心地给他盖好被子,才转头问这位新来的教师:“那你能看着他吗?”他的语气平静,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哀求,似乎对躺在床上的小向导很是担心。他笑了笑,应道:“我不但能看着他,还能让他舒服点。”见这位年轻的哨兵终于不再排斥猜疑自己的靠近,他用手贴上齐阳的脑袋,“紧急治疗主要是为了止血和闭合外在的创口,他睡得很不安稳,想必是脑震荡无法完全修复。”男人的手下聚集起一小团能量,几秒钟后,齐阳的神色果然放松了下来。齐月奇道:“你给他替换了什么感觉?”“是母亲摸着他的头哄睡的感觉。”齐月脸色稍暗,不作声地垂下了眼。躺在自己的面前的齐阳是这么安静,伤口愈合后虽然脸上还有干涸的血渍,但丝毫不见了刚才的难受。他还是对之前的事故心有余悸,虽然齐阳说得也有道理,是他们两个人互相推搡才导致的事故,但在齐月的内心深处总有一条条的裂缝不断地渗出愧疚感来。失血后的齐阳脸色还有些苍白,衬在纯白的枕头和床单上,似乎有种永远都醒不过来的错觉。现在还是一种错觉没错,齐月看着他起伏的胸膛,高高低低地,昭示着生命的存在。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陷入关于自己的危险之中,以齐月现在的能力,真的能保得住他全身而退吗?想到这里,齐阳脸上棕褐色的血迹就变得无比刺眼起来。正当他站在床边发呆时,一张沾了水的纱布被递了过来。齐月抬头,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值班老师正温和地看着他:“你脸上有血渍。”齐月接过:“谢谢。”他想了想,却没给自己擦,转而坐到齐阳的床边,轻轻擦过已经愈合的额头和血渍沾染的脸颊和下巴。幸好他的外套是黑色的,看不出有什么被污染的痕迹。老师看他擦得差不多了,便又递了一张浸湿的纱布给他自己擦脸。他看了这个略显认真刻板的年轻人一眼,问道:“你叫什么?”他抬头,一边擦一边回答:“齐月。”“哦,那你是医疗兵吗?”齐月摇头:“我是攻击性火系哨兵。”肩章上显示他是a级,在他这个年纪a级的哨兵比较少见。这位刚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师之前也在前线接触过几个a或s级的攻击性哨兵,他们各有各的特长或者说是异常,像齐月这样性格安稳的高级别年轻哨兵相对而言更加稀有。虽然就这几个问答间,也能多少看得出他在社会交往上似乎有些问题,不过总体而言还是比一线那几个疯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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