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阳满脸问号,傅麒挠挠头解释道:“我原先那个一线基地,有个刺头,能力不低但跟向导总是处不好。一线那地方你也知道的,战事频繁,精神力消耗也大,他又不喜欢跟向导接触,我老怕他出问题。”“可是我不在一线基地啊,我一直在二线。以后虽然可能能上一线,但今年没下来调令。”齐阳说的都是实话,之前因为陆延的关系他一直都在这个二线基地窝着,一是因为陆延是b级哨兵,而前线基本都是a级和s级的;另外也是因为陆延压根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上战场只不过是因为哨兵义务罢了。现在想起来,这倒也是一条路。傅麒“嗯”了一声,继续道:“那小孩我估计都快不行了,等他暴走前应该会来基地上保险。基地里我比较熟悉的向导也只有你了,而且你看着性格人缘都好,想说万一他被关这里做调整,你能多担待点。”齐阳了然道:“哦,是这样啊。”他放心收下手里的纸袋子,“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但有什么要帮忙的老师您说就是了。我也跟陆延打个招呼,让他小心点办事。”傅麒一连说了几个好,又从板车上拿了一袋子牛肉干送给他:“我跟你说啊,上次我可吓死了,我来的第二天我们基地的飞机又飞来了一次,你记得不?”齐阳内心一怔,那袋牛肉干堪堪划过他的手心掉到地上。傅麒见齐阳又是一脸的呆滞,便主动弯腰去捡,等塑料包装袋的重量再次掉到他的手心,齐阳才察觉到自己失礼,忙不迭地道歉:“不、不好意思,我……我发呆了。您说什么直升机?”“哦,就你那天早上晕倒了,我估计你没看着。那台早上的直升机就是我们基地的,我熟得很。我还以为那小子被从前线送回来了,吓了一跳,后来才发现不是的。”傅麒还在板车上翻找着,他惦记着还有一包红薯干,自己牙齿不好,这玩意儿又粘又甜的,他不喜欢,想着要不也送给齐阳当作“贿赂”。可当他再次转身,却发现齐阳已经走远了,手上还提着那个纸袋子和一包牛肉干。傅麒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难不成是自己话太多,吵到他了?可就他这几天的观察,齐阳身边的范子墨可是叨叨叨说个不停的人物。还是自己说的事儿太麻烦人了他不乐意?可他也像没事人似的答应下来了,还拿走了自己提前备下的谢礼。傅麒想不明白,齐阳看着不像是没有礼貌又自说自话的孩子,否则怎么愿意帮自己大冬天的拉车送到宿舍楼下?
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个所以然来,但相信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事儿,总不会轻易食言。傅麒最后终于找到了那袋红薯干,果然是自己讨厌的粘牙。他拿起掂了掂分量,决定到时候让陆延给自己送过去。接下来的一整天齐阳都没从这句从我们这里调过来地缓过神来。他不是一个擅长推理游戏的人,大部分时候只能靠着直觉和勇气向前冲,就算在齐月这件事上,担任“侦探”位置的似乎也是陆延。反观自己,东西没查到多少,倒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他考虑这件事是不是还是得跟陆延讲,齐月被莫名其妙地调去了一线,连一纸调令都没看着,基地也没有任何消息,陆延比自己心思缜密,逻辑清晰,说不定还能联系之前之后的线索找到些蛛丝马迹。可他转念又想,找到了又能怎样呢?找到了,难道自己就要就着一句喜欢追着他去吗?更何况他从未听到过齐月的回答,这一句喜欢,说不定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齐阳只觉得手上沉甸甸的,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刚刚那袋被塞进手里的牛肉干。他的另一只手提着一条电热毯,将袋子塞得满满的,分量也不轻。但哪里都没自己心里的分量重。之前他好不容易才打定了主意,对齐月的事情,所有背后的牵扯全部告一段落。陆延说得对,既然已经查到了不可再查的边际,最好就是悬崖勒马。齐阳之前因为齐月没了分寸,现在终于在脱离情感的控制后慢慢强迫着成为一名旁观者,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幼稚好笑。他本不该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一错再错。如今,最好的做法就应该是不要去查,不要去看,不要去管,齐月已然成了一段过去,如果幸运以后或许能等到他的一段故事或是一段解释,等不到也没关系,齐阳想,等不到他的解释,那等到的就是自己的释然,人只要能活下去,无论落到哪般田地,总会有幸运降临。他哈出一口白雾,眼看着它消散了,齐阳便将自己的大脑也跟着清空了。他不再去想不该再想的事,未来如何,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他走在人迹罕至的路上,一步一步,新鞋在坑坑洼洼的步道上有些磨脚,可他知道,总有一天它会合脚,也总有一天它会被磨坏,总有一天会有另一双磨脚的新鞋穿到齐阳的脚上,也叫他这么无奈地痛着,直到它习惯为止。手上的电热毯有些重,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把电热毯送给范子墨用。这两天日渐寒冷,有太阳的日子他也缩手缩脚地站着,无论什么时候碰到他的手总是冰冷,想来晚上睡觉也不好过,翻来覆去不知什么时候被窝才能暖起来。齐阳想到今天他和范子墨应该都不值班,这么冷的天,他八成躲在自己的宿舍里瑟瑟发抖,现在就给他送过去,今晚他也能睡一个好觉。长官的宿舍楼跟他们不在一个片区,隔开稍微有些远,齐阳又走了十多分钟才来到宿舍楼下,此时他已经换了一个手拎袋子,叹了口气往楼上走去,等他终于来到范子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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