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淼”就这么乖乖坐下了,他坐到桌前扫了眼数学书,书上的字全部都是糊的,还不如刚才街边的漫画书来得清晰可辨,想来周悦也是个不爱读书的。范子墨看不见书上的内容,只能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新的线索。突然,范子墨的眼角扫到一个不常见的物件,就在餐厅的不远处,有一个原木造型的矮柜,柜子上放着一张黑色相框包裹的黑白照。从周围摆放的物品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人的遗照。范子墨凑近看了看,这张遗照和它周围的物品都是清晰且有实感的,它的存在感太强,以至于范子墨都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就像是他能够敏锐地从周悦的pi股下面感受到地窖门的存在一样,在这个世界里,这个小小的佛龛似乎对周悦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相片里的人显然是个哨兵。脸部的轮廓很硬朗,五官比一般亚洲人来得深邃,看上去更加像是混血或是新疆那块的。他在照片里带着军帽,穿着军装,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是在战场上去世的,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算是烈士。可是从照片的年龄来看,他还很年轻,不像是程淼的父亲,更像是兄长,或者是……“是他去世的恋人。”周悦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个佛龛前,他站到范子墨的身边悠悠地点了跟香插进香炉里,“他是一名孤儿,跟程淼签了专属后不久战死了。他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死后的丧葬金全部留给了程淼,程淼才有钱买了城中区的这套房子。原本可能打算跟他一起住的,没想到……”范子墨点点头,军中的确有时候会有这样的例子,没有亲属的哨兵丧葬金最后会由专属向导继承,不过大多数的情况都是需要结婚证的,但是程淼的专属哨兵情况特殊,似乎除了程淼也没有其他能给的人了。范子墨问:“他退役很早?”“嗯,程淼因为心脏问题很早就退了。”是了,有先天性疾病的本来就不适合上战场,程淼30多岁退役想必也是无奈之举,不然他也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哨兵在前线不管。范子墨盯着那张照片又多看了几秒,忽然笑道:“长得真帅。”“长得再帅也死了。”身后突然传来不和谐的对话,范子墨回头,正是坐在桌前的小周悦免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死了就是死了,长得再好看都没用。”周悦皱了皱眉,想到自己以前的样子也不怎么讨人喜欢,虽然程淼那时候的年纪和沉稳的性格没有对当时的周悦有所斥责,但在现在的周悦听来,这两句话怎么听怎么让人心生厌恶。他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责骂两句,却突然想到当时自己跟程淼的争执正是因为这张照片。那时的程淼照例一回家就给他死去的恋人上了香,周悦无意识地做了跟当时的程淼一模一样的举动,才引发了现在这场小周悦和范子墨的对话。他觉得事件似乎还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下去,自己的潜意识似乎希望悲剧就在他们面前重演。事到如今,周悦也无法解释现状究竟为何,只能再次劝说范子墨:“你该走了,接下来就是争执的阶段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范子墨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摇头坚定道:“我不走。”周悦抿紧嘴唇:“你别逼我强行断开链接。”此时的范子墨却丝毫没有受到他威胁的意思,反而笑了笑:“周悦,现在的你已经进入了潜意识的世界,你猜猜看,潜意识的你,到底希望我走,还是希望我留?”废话,潜意识的自己,也就是小周悦,都把你变成程淼了,还用问吗,当然是希望你留下的。周悦沉默片刻,理解了范子墨的意思,现在的周悦,在现实中可能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拿开范子墨的手了。他捂住额头,突然跟小周悦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还有什么好留恋的?!”话一出口,三人俱是一震。周悦的意识居然跟小周悦有了片刻的重合,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居然是14岁的自己对程淼说的话。那时候的周悦已经知道自己心悦于程淼,奈何程淼至始至终都紧紧抓着自己死去的恋人不肯放手,搞得周悦每次看到那张遗照都十足的火大。他还不懂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态度,只能对一个已死之人宣泄着自己求而不得的愤怒。这两句话一出口,周悦就知道事情要遭,但自己似乎被潜意识牵引着,已经无法不按照这既定的事实走完剧本。范子墨闻言却笑容更甚,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只是继续笑着引导道:“可我就是放不下,怎么办呢?他是我的专属,是我永远的爱人。”周悦恍惚间记得当时的程淼似乎说了类似的话,但绝对不是这两句,这就代表着说话的人其实还是披着程淼脸的范子墨,但他已经无法顺利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原本能被他顺利封印住的潜意识此时此刻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居然喧宾夺主到抢夺了自己的意志。他看着自己猛然抓住范子墨的胳膊,于此同时还有面色狰狞,冲上前的小周悦,他也一把拽住“程淼”的手臂,随即在一阵耳鸣过后,周悦感觉到自己手里不自觉地放出一小股雷电,跟小周悦放出的那一股通过范子墨单薄的身体,联通到了一起。他知道,“程淼”马上就要倒下了。过去无法改变,当年,被突然电到的程淼也像现在的“程淼”一样,向后猛然退了好几步,一脸的不可思议。接下来,意识到自己伤害了程淼的小周悦会害怕地拿起地上的书包就跑出去。果然,如同预料的那样,小周悦反射性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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