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写道:“周悦没事了就好,范子墨现在醒了吗?严重吗?”陆延这里回复地很快:“应该还没醒呢,看样子很虚弱,但表面没什么外伤。”“你不在旁边看着?”“周悦在旁边看着呢,跟看菩萨似的。”看见陆延的揶揄,齐阳不由笑了笑,随即想到之前范子墨也用这句话形容过齐月看着自己的眼神,现下跟齐月失联的状态,回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心中不免惆怅。他伸手从自己的挂在床边椅背上的大衣里重新拿出那支润唇膏,打开盖子转了开来。自从有了它,齐阳也终于是养成了涂润唇膏的习惯,现在一整管都已经快用空了,但齐月还是不见任何消息。齐阳其实有想过,可能就现在齐月的状况并不适合跟自己有所联络,即便他想要联系齐阳,想必也会受到别人的严加管控。他想了想,用小指从剩余的膏体中蘸取了一些,涂抹在自己干裂的嘴唇上,便又将润唇膏小心收回大衣口袋里。他不是一个喜欢沉浸于伤感中的人,齐阳想要的,更多的是方法和改变。他定了定神,再次点开对话框:“老季知道了?”这一点陆延显然还不知道,但考虑一下前因后果,想来老季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便回复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都推到傅麒身上,他说是他叫范子墨来的。” 原来是这样的激将法虽然这个办法听上去有些不道德,但既然傅麒都说出口了,自己跟着说倒也顺其自然。事情一旦解决,自己的肚子就跟着“咕咕”叫了起来,齐阳有些好奇今天上午范子墨和周悦之间的事,便问陆延是不是能一起吃个晚饭,讨论一下,顺便也得跟傅麒通个气,看明早老季那儿该怎么圆。此时的陆延正好跟傅麒还在一块,两人在医疗队上课的教室里坐着说话,将医疗室完全留给了范子墨和周悦两人。陆延看了消息就跟傅麒说了齐阳来一起吃饭的意思,傅麒也正好想问问齐阳范子墨喜欢的吃的喝的再给送点过去,三人一拍即合,就说半小时后在食堂见。齐阳赶忙收拾好范子墨的床铺,换了衣服就出了门。窗外夜色寒冷,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下周就要过年,基地虽然没有张灯结彩的意思,但食堂的菜色倒是变多了。除了北方的饺子,现在也时不时有元宵。前段时间齐阳还想着要吃吃看南方的肉汤圆,看着可黑暗料理了,也不知道吃起来到底是怎样的。他想到那时的范子墨也跟在一旁撺掇着想吃,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看到肉汤团还吃不吃得下去。他一边走一边哈着热气,即便带了帽子围巾,山里那略带湿意的冷风还是吹得他的头再次胀痛起来。一阵风吹来,齐阳打了几个冷颤,探头看的时候,却看见一抹即将满月的白色出现在天际。他心下陡然温暖了不少,洁白的月光洒在没有路灯照耀的黑色地面上,像是特意从遥远的宇宙为他指路一般。如果齐月在这里的话,应该也会被自己带着去吃那个可怕的肉汤团吧。他想到那个遥远的羊肉烧麦,那时候的四个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转眼物是人非,连年夜饭都轮不上一起吃了。齐阳就这么想着,他沿着月亮的路走到温暖的食堂,门口是特意等着的陆延和傅麒。两人见到他招了招手,齐阳快步走进亮堂的楼里跟傅麒打招呼:“傅老师。”
傅麒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齐阳,你好点了不,头还疼吗?”其实他的脑袋被冷风吹得还是胀痛,但他只是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陆延听到他话语中的鼻音,有些埋怨:“感冒了怎么不说,我们打包给你带回去就好了,出来吹风做什么?”齐阳笑道:“睡了都一整天了,是该出来走走的,老憋着闷死我了。”三人沿着台阶往上走,今天傅麒高兴,依旧是他坐庄,看齐阳还是没好全,就提议要不要吃个潮汕的粥底火锅。陆延本就是口味清淡的人,显然没有意见,傅麒还给齐阳到窗口去多了要份肉松,嘱咐他吃不下去也不要紧,肉松配粥就好。齐阳点了点头,便率先坐到位置上等人,不一会儿,菜品就被陆延和傅麒端了过来,那满满一桌的量,齐阳都差点以为自己得的不是感冒而是绝症,这一顿吃完怕不是明天就要死了。抬眼望去,纯粥底的火锅居然用了鸳鸯锅来煮,齐阳怪道:“怎么两边还是不一样的粥吗?”傅麒解释:“另一边烫了东西给范子墨和周悦他们带去,他们应该还在医务室呢。”齐阳点点头,问:“今天都还顺利吗?范子墨是怎么混进去的?”傅麒便说了找王远扬的事。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齐阳和陆延忍不住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从一开始便觉得王远扬这个人似乎并不简单,要找王远扬来办这件事怕是不容易的。陆延直接问傅麒:“王远扬能同意吗?”“可不是怕他不同意吗,我还想了个激将法。”陆延抬眉:“什么激将法?”傅麒一边下菜一边说道:“我原本是想说,激发一下王远扬的斗志,你知道不。”见两人完全我们不知道的表情,傅麒索性放下盘子解释道,“就是我上去挑衅他!王远扬!我猜你没办法把范子墨变成齐阳的样子!不信你试试!”两人听完皆是一惊,傅麒这脑回路也不知是哪来的卧龙凤雏,竟然能想到用如此……呃,无用的方法。齐阳哆哆嗦嗦地问:“难、难不成,这事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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