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你压出血。”
一手托着贾诩的膝弯,一手拦住他的腰,一使力,广陵王抱起了谋士,还仔细地拢住了他身上的碎布条——小贾诩的衣服被撑碎了。
“你……你这个!我要把你分成三份,一份烧成碳灰,骨灰拌到狗碟子里当佐料,一份……”
“好了,回去再骂。诶,今天出门没想到这些,只能委屈你跟我坐一匹马回去了。”
“给我适可而止!”
“我不碰你怎么把你抱上去……先生,你才要适可而止啊。”
环着气哼哼的,穿着她外袍的谋士,广陵王吹了个口哨,命马缓步前行。她放空了大脑,任由耳边咒骂溜到空中,忽而一声嘟囔传来。
她道:“什么?”
“怎么,脑子不好,耳朵也聋了?”
过了片刻,更为小声的嘟囔传来:“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刚才我想跟另一匹马说,跟上来,不要掉队。”
“……广陵王!”
笑了一会,她才道:“刚才啊……”
环着他的人低了头,精致的眉眼的影子落在眼眸里,烫得能叫人避开目光。他毕竟不是十岁,一刹那又转了回来,她的视线同他相遇……垂了首,弯了腰,影子与影子重叠。窸窸窣窣的,长长的睫毛压在脸上,心潮涌动。
[6]
“要让他变回去,需要他承认你……”
“为什么是这个条件?师尊,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
“那不是永远都变不回去了?我要一直把这个小孩子藏在广陵王府?”
“也许时间长了,他的意识就会消散在脆弱的形体里。只留下那个孩子。”
“……”
收回左慈的心纸君,盛了满勺混乱的思绪。她病急乱投医,在古籍里翻阅查找,抓到苦命稻草似的,她挑了眼睛看向小孩,问道:“文和记得自己泡过温泉吗?”
“读书切忌三心二意。”
“抱歉父亲。”小贾诩一凛神色,端正了坐姿。
然而他还是偷偷地捋了捋手臂。一缕五彩丝若隐若现,扣环精致,是被人仔细缠在腕子上的。那缕五彩丝垂到手腕上,是痒酥酥的触感。一捋一动地,像五彩的猫尾巴挠在肌肤上。
再一定神,那撇幻影似的五彩丝不见了。他怔了怔,低了头去翻阅竹简。忽然一阵暖风拂过,有温暖的气流吻过他的额首,小贾诩摸了摸额头。
悄无声息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起来。
“要我承认你才能变回原样?这是谁说的?”贾诩拿着一本古籍拍到广陵王面前,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你都变回来了,就不要管这些了吧。”顶着头上阴森森的目光,广陵王叹了口气,“原来变回来的原因不是这个吗?阿和到现在都没承认我啊。”
掸了掸坐垫,广陵王拍了拍身侧座位,眼神望向贾诩。僵了一会,他还是坐到了广陵王身侧,似笑非笑地撩了眼广陵王,哼了声。
“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多实诚。”
“哈,那殿下去找小时候的在下吧。”
“诶……说了又不爱听。”
“别、别碰,这里是书房……天没黑,等等……唔……”
“色令智昏是这样的。”她吻上他的脖颈,在玫红处叠上新的印记,“阿和记得忍住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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