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与厌恶,导致我一日比一日厌弃自己。那些负面情绪在冷静自若的皮囊下压的我喘不过气。
后来姜美因为特殊原因被调到了我们班级,似乎是因为被那个班级的女生欺负了,尽管女生已经被开除,?她还是执意转班。
来到我们班的时候,她扎着一个低低的马尾,穿着亮黄色的校服和一双干净的小白鞋。时不时还用灵动的双眼瞟瞟我们。整个人就像神话里的白凤凰,单纯又圣净。
她坐到了我的旁边,成为了我的同桌。
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那一段时间,我看见来来往往的人因为听说她被欺凌的事安慰她,鼓励她。我也装模作样地说一些“你要加油”“一切都是新的开始”等等一系列狗屁恶心话。
谁让我压根就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同情心呢?
她对每一个人都予以回应。唯独我。当时她听到我的声音后转过头看向为了融合在人群里而爬出座位站起来的我眯起了哭得水汪汪的眼睛,眉头皱起来,红红的鼻头也连带着变了型,头微微倾着,看起来一副疑惑的样子。只有一瞬,然后她不再给我任何表情或是动作。
我以为她不喜欢我。
那一刻,我很慌张。我不喜欢不受他人欢迎——尽管是个普通人都要有不受欢迎的一刻,但我真的不能摒弃对他人的恶意的恐慌。
更何况她似乎很受欢迎。
但万幸是我多疑了,在那之后,她再没露出那样的表情。甚至与我交好,常常会提醒我写作业或是请我吃零食。
但这并不可能使我像其他人一样喜欢她。
——我就是那种怪物,和每个人都不一样,却又期盼和每一个人都一样。
我讨厌她。
讨厌她满分的成绩、讨厌她围满的课桌、讨厌她热心的笑容、讨厌她开朗的性格、讨厌她漂亮的脸蛋……
我希望可以拿刀抹断她脖子上的每一块组织以及那高不可攀的荣誉。
因为是她,让我厌弃自己。
是她在我的尊严上践踏。
是她让我产生落魄。
是她在我被野心与恐惧夹击折磨之时使我雪上加霜,让我嫉妒她,同时又讨厌嫉妒他人还没有努力的勇气的自己。
和她做同桌以后,每一次得到她的帮助或是她又一次得了什么奖项的时候,我在晚上都会梦魇。
梦里有一千根钢锥在一张白色床上将我穿透,鲜血像鲜花一样铺满一整个床单,悄悄地落下来,绽放在地上。
我动弹不得,曝露着极大限度的眼白在痛苦中嘶嚎。
然后,我听见姜美的声音,她尖锐的笑声混合着狂妄的喊叫。
那醒来以后是什么?
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吗?
不,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和滴滴答答的闹钟以及大汗淋漓的自己。
我厌恶姜美,因为什么都比我优秀,妒忌心日复一日地折磨自卑的我。所以在那个梦里她才是那样的形象。
但我更讨厌自己,我可以明辨是非,却操控不了自己的大脑。大脑中的一个东西让我厌恶姜美,却又有另一个东西让我批判自己这种行为,?所以我更想杀了自己,但我又因为其他东西害怕死后遭受他人非议而恐惧死亡……种种矛盾之下,我只有在梦境里为自己行刑。
但梦境影响不了现实。
7两个月的时间过去的那样模糊,模糊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姜美叫上了学校的天台。
那天的风是那样的大,乌云好像黑色的大伞遮蔽了包括我在内的脏物。
我记得她胡乱飞舞的黑发贴着她白皙的脸庞,以及她笑容得体地问我:“有事吗?李元同学?”
她依旧穿着得体,依旧是那样一身明亮的校服。我多么多么希望她可以任性一回?,穿得不伦不类一些,这样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杀害她,为自己参天大树一般的良心蒙上一个小小的塑料布,让自己好过一些。
我迷迷糊糊地为自己圆谎,为自己和她单独坐在阳台边找机会,顺便关上了呼呼隆隆作响的铁门。
她贴心地给我一只毛茸茸的手套,笑嘻嘻地与我坐下,还问我冷不冷,是不是因为有心事才这么不开心。
我懵懵懂懂地应下,悄悄瞥了一眼底下的风光,当感到几近失重地跌下去的感受时竟然诡异地感到一丝轻缓,好像……自己成为了一片小小的羽毛……
但更多的是我在看到四下无人的风景的欣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根本没有事先准备好一切,我却总是鬼使神差地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为什么连这个时间段都是人最少的时候?
神啊,为什么总是让我成为坏人。
一个思想健康的正常人在有一个这么完美处处碾压自己的同桌一定会把她杀了吧?毕竟谁能忍受自己强烈的嫉妒心和种种不堪呢?
注意好可以把她轻松推下去的角度以及不被发现的动作,我轻轻地将手贴上她温暖的肩膀,说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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