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说:“房东说住这门的是个学生,能有什么可偷的。”
早不偷晚不偷,偏偏这个时候偷。祝祭霖看了眼已经被反锁的门锁,但觉得这破门根本经不住一脚。
另外一人也有些犹豫:“学生?我之前看到个挺有钱的人也往这钻,你知道他有没有钱?”
看来说的是毕白。
门前两人一直在犹豫,来来回回对话了好几分钟,不知道偷还是不偷,祝祭霖也没决定好要怎么办,他现在算是半个死人了,不想承担露面带来的危险。
隔着一道门,两侧的人各有心思。终于,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气,放弃了他家。
门前终于清净了。祝祭霖挪到沙发上,裹着衣服睡了,好几天没睡个好觉,可能第二天醒来被套在某个麻袋里藏在后备箱,也可能再也醒不来,总之他就是不管不顾地睡了。
第二天睁开眼,好,人还活着。周旋这么多天,总算是踏实了。祝祭霖肚子饿得咕咕叫,喝了杯水充饥。倒头继续睡。
睡到中午被饿醒,爬起来蒸饭,还要注意把门窗封好,不让蒸汽漏出去,不敢动火,炒不了菜,就吃热水泡白米饭。
分开的第十天,晚上祝祭霖吞下了水泡饭后就要钻回被子里睡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有实质般抓紧了他的头皮。
想都不想那是谁,祝祭霖光着脚跑过去开了门,被抱了个满怀。
毕白急切地亲他,边往屋里走边说:“我们走,收拾东西快走。”
祝祭霖也不问去哪里,为什么,只拿了手机和身份证,套了件衣服毫不犹豫地就跟毕白跑了。
二人跑到码头,几艘小船在江面上晃荡,两人挑也不挑,钻进其中一个坐下,周围的人怪异地看着他们,祝祭霖贴着毕白坐,像一个小媳妇。
毕白补了票,抱着他,说:“知道去哪吗就跟我跑?”
“我不怕。”祝祭霖轻声说。
之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祝祭霖紧紧抱着他的一只手臂,不撒手。毕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依偎在一起。
船舶一直飘到早上才到地方,祝祭霖枕在毕白腿上,半梦半醒。毕白摸了摸他的脸,自言自语道:“瘦得好快,我养了这么久,一点都经不起折腾。”
上了岸,毕白牵着祝祭霖的手,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祝祭霖都不想回忆这些天吃的东西,完全是为了不饿昏过去硬塞的,现在被问到,一下子想吃的东西都想不过来。
毕白失笑,揉着他的脑袋,说:“想吃什么给你买。”
祝祭霖问:“你带了很多钱吗?”
“不……”毕白说:“管家借给我两万……他最高只能取出两万,我就来找你了。”
两万,想要支撑两个人立足,也不算勉强。只要找到工作,度过青黄不接的日子,熬过去就好了。
想到毕白也要因为花钱而纠结的模样,祝祭霖绷不住笑了一下,说:“回去给阿姨认个错,你就还是毕少爷。”
“那你呢?”毕白关了手机,看着他说。
“我嘛,”祝祭霖眼睛弯弯,说:“我是死人。”
毕白脸色一沉,打断他:“别这么说。”
“哦,对不起。”祝祭霖诚恳地道歉,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吃饭。”毕白拧了一下他的鼻子,相当自信,“老公不会让你吃苦的。”
祝祭霖赞同地点点头。
资金有限,他们找了个小餐馆,毕白从没在五星级以下的饭店吃过饭,看到满墙的菜名也没胃口,让祝祭霖点,他点了份蛋炒饭。
老板是个正值壮年的中年男人,手臂上是粗壮的肌肉,祝祭霖小声跟毕白商量,“你打得过他吗?”
“打不过。”毕白诚实地道。
那算了。祝祭霖喝了杯水,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快餐店说自己要去应聘服务员。
毕白说那我呢,他说你回家继承家产。
说完,他自己乐了半天,见毕白根本没笑,就收敛了笑容。
“我不走,”毕白说,“别赶我走。”
“没赶你走。”祝祭霖小声地辩驳。
于是祝祭霖跟毕白一无所有地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艰难求生。
最开始祝祭霖去捡废品卖,从白天捡到晚上,换了钱住15块一晚上的旅社,有天运气特别好,有个叔叔给了祝祭霖两百块钱,回来祝祭霖给毕白买了份鸡排饭。因为他很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那天他心情很差,祝祭霖偷偷看到他的眼泪掉进了饭里,祝祭霖没戳破。
旅社的墙壁好像是纸板隔起来的,连隔壁做爱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祝祭霖跟毕白挤在一起,才想起他们很久没做了。
祝祭霖问毕白想不想,他说不想,因为这里不好洗澡,而且环境很差,怕祝祭霖生病。
毕白在学校的时候就自学了编程,也有自己的投资计划,应该跟程序员差不多吧,但是他一直被拒绝,因为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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