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他下意识想躲,可身后就是门框,能躲到哪里去。我伸手抓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抬脸看我:“别可怜兮兮的,反正你都被干习惯了,让我干干又能怎样,你乖乖的我也能让你爽,你喜欢被干屁股不是吗?”
挂在眼睫上的泪珠落了下来,落在我手上,我感到那东西在发烫。
我收回手,拿出烟点上。
等我收好打火机,抽出好几口烟看回张颂文,我才发现他竟然在看我。
我惊讶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之后张颂文虚弱无力地问我:“王师傅你是哪里人?”
“老家河北,几年前来北京。”
我用抽烟掩饰我的惊慌。
“哦……”张颂文低回头。
我靠住另一边门框,继续抽烟。
一根烟抽完,我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张颂文无力地摇头。
过了一会他说:“你能提前走吗?既然我不吃晚饭了。”
我丢掉烟蒂去抓他的脖子,将他稍稍提起,他没有惊恐,垂脸等待,显然做好了被我打的准备。
我放开他,他便像个破败娃娃一样瘫靠回门框。
“你不吃我还省事了。”
其实我也想离开。
我整理衣服,余光瞥到他又看我。
我转过脸去与他对视,但我知道,我们的对视不平等。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不解,看到了抗拒逃避,看到了痛苦绝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倒影。
很快我皱眉,因为看到张颂文有了表情变化,仿佛从恍惚里惊醒,但又迅速沉入梦境。
“我走了。”我说。
“王师傅。”他轻唤。
我感到自己隐隐震了下。
“外面窗户下有一袋桔子,那袋桔子你拿走吧。”
我确定,张颂文在说这句话时,是带着浅淡微笑的。
“是之前邻居送的,我总想不起吃,再不吃可能要坏了,你不嫌弃的话,拿走吧。”
“你不爱吃桔子?”
张颂文轻轻摇了摇头,垂下脸庞:“不是……就是忘记了,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我就当是你认清现实,主动讨好我。”
他低垂着头,没有回应。
我甚至赶不及回到邻村的住地,就在某条无人的荒野路径上停车,下车,连滚带爬地向前走出两步,然后瘫坐在地。我呕吐,喊叫,嚎啕大哭,捶打地面,扇自己耳光,用力击打自己胸口。
我感到我要死了。
突然我回身,看到车座上的那袋桔子。
我爬回去,拿过那袋桔子。
一看就是农村人家自己种的,大小不一,因为放置的时间久,已经皱皱巴巴不大新鲜。
我撕开外皮,开始吃那些桔子。
酸与甜,被搁置过久的干瘪,些许涩味,一起刺激我的味蕾。
当它们一起顺食道进入胃部,我感到我的生命之火重被燃起。
我流着泪大口吞吃,急切地撕开一块又一块外皮,贪婪焦急地吞下那些橙黄。
那天,那袋桔子救了我。
张颂文连续两天低烧。
度数不高,没有其它症状,不严重。
但我还是让他卧床休息,他没拒绝,只是从一直干活变成一直躺在床上,他明显不适。
然而他睡得香甜。他不知道自己处于长期缺觉的状态,在他自虐式的恶意劳动下,身体一直都极为疲惫。
他能好好睡觉不失眠,我大松一口气。
但仅几小时后,松下的气就提回去了。
我看到张颂文坐在床上,微微仰头,带着平和的微笑在对前方空气说话。
“是啊,还要重新种。不会呀,种子不贵,我去买,肯定有打折。这个季节还来得及的,我很快就能种好。”
“啊?是么?我不知道哦。”
“没有,没什么,我就是很好啊,他们都瞎说的。”
“对啊,哈……那之后我们一起去——”
“张颂文。”我打断他。
张颂文一下子转过头看我,惊讶表情迅速被平静取代。
我走过去,把饭放到床头柜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阴沉发冷:“你在和谁说话?”
张颂文做出茫然的样子,头微微偏斜:“说话?我?我没说话啊。”
我皱眉。
和周一围一样,我无法分辨张颂文是真不知道他刚才说话了,还是假装不知道。
这是张颂文的恐怖之处,只要他演,他可以骗过任何人。
“我看见了,听见了,”我伸手指他刚刚看向的地方,“你刚才就冲这里说话,就像空气里有人一样,还他妈笑呵呵的。张颂文,你在干什么?”
我看到张颂文挪动手臂挡在身前,进入防御状态。
“抱歉,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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